
霍凜川看她時滿眼心疼。
看我時又帶著明眼可見的憤怒。
可是,在我懷上這個孩子前。
我也被她這麼刁難過。
那時她剛被霍凜川從國外哄回來,就迫不及待來家裏向我示威。
她一進門就用著女主人的姿態。
居高臨下對我說:“你是凜川新請的保姆?”
我耐著性子,跟她說我是霍凜川的妻子。
她卻一臉不屑,“我以為他娶的是什麼樣的天仙呢 沒想到是你這種平平無奇的女人,難怪他不肯帶你出去見人。”
誰都知道他和俞歡轟轟烈烈談了場將近七年的戀愛。
卻沒人不知道我在不為人知的角落暗戀了他整整十年。
三年前在知道他和俞歡分手,急需用婚姻麻痹對她的情感時。
我用盡了餘生所有的勇氣,找上了他。
小心翼翼問了句:“你看我可以嗎?”
他許是真的被俞歡傷透了心。
覺得不是她,誰都可以。
我順理成章成嫁給了他,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他。
就算他從未帶我出席過任何場合。
沒有當眾承認過我的身份,我都心滿意足。
隻是可惜,上天賜我的夢很短很短。
結婚不過兩個月。
他就大張旗鼓飛去國外把她哄了回來。
那天對於俞歡的諷刺。
他神情很淡,隻說了句:“她剛回來,還沒適應過來,你別介意。”
他當著我的麵。
從房間拿出他早就買好的情侶拖鞋。
像虔誠的騎士蹲下身,小心翼翼為她穿上。
又順手換上那雙與她相配的拖鞋。
而我,像陰溝裏的老鼠。
羨慕又嫉妒的看著刺痛我眼睛的這一幕。
後來我知道懷孕的那天。
我在家裏第一次哭得像個傻子。
天真的以為我的暗戀終於迎來了光明。
以為我和他也會有未來。
卻沒想到,我所期待的孩子,是他舍不得俞歡受生育之苦才勉為其難給我的。
想來,還真是挺可笑。
現在,對於霍凜川的話。
我還沒說什麼。
俞歡就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揚起拳頭在他胸膛輕輕捶打。
“你別這麼凶啊,嚇到孩子怎麼辦?聽說六個月的孩子已經能聽到外界的聲音了,以後要是寶寶跟你一樣凶,看我怎麼收拾你!”
麵對她的撒嬌般的動作。
霍凜川臉上的憤怒消失,轉而帶著淡淡的無奈笑意,“知道了,我錯了行吧,你也注意點,以後孩子跟你一樣凶巴巴的,可不好娶老婆。”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你們笑吧,再過四個月,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最後,俞歡還是重新給我做了營養餐。
我隨意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她氣得臉色鐵青,卻拿我沒有辦法。
飯後,我去花園散步。
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熟悉的茉莉清香。
我頓了頓,找來修剪花枝的園藝工人。
“把這些花全清理了,一個不留。”
園藝工人疑惑問:“太太,這些花不是您親手種上的嗎?怎麼突然就不要了?”
剛搬進這個家的時候。
這裏還不是花園。
我從小就有個夢想,擁有屬於自己的花圃。
所以看到這塊空地的時候。
我問過霍凜川這裏能不能建個花園,種上我喜歡的茉莉。
那時他說:“這也是你的家,想做什麼不用得到我的同意。”
他隨口的一句話。
讓我突然有了我是這個家女主人的真實感。
第二天我就帶著兩個傭人把這裏建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隻是,這兩個孩子出生的那天,就是我離開的時候。
我都要走了,還留下這些念想做什麼。
我笑了笑。
回應道:“突然對茉莉膩了,花園清理了就留著吧,讓下一任女主人來決定之後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