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晴明顯被我的話驚到。
“江憶慈,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是啊,這個玩笑不好笑。
可這不是玩笑,是事實。
三年的相處,宋晴已經摸透了我的性子。
她見我不再開口,便知道我沒有撒謊。
她連忙追問,四年前發生了什麼。
已經放下過去的我,淡然談起我那段不堪入目的曾經。
江家的真千金找上門時,是我二十六歲生日那天。
那時的我結婚生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江憶暖的出出現,打破了一切美好。
她哭得淒慘,訴說她的委屈。
“我還沒讀完小學,爸媽就讓我當起賣魚女。”
“十六歲那天,他們為了給弟弟攢錢把我賣給了四十歲的瘸腿光棍。”
“他對我非打即罵,我的孩子被打掉了四個。”
她看著年年的眼神滿是慈愛,可我卻看出了她眼底深處的嫉恨。
我連忙將年年護在身後,用警惕的眼神盯著江憶暖。
可將我捧在掌心二十六年的爸媽,卻在這一刻對我惡語相向。
“江憶慈,你的教養去哪了!”
“人家隻是喜歡年年,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傅宴許將我護在懷裏,低聲安慰我。
“憶慈不要怕,不管你是不是江家的女兒,你都是我的妻子。”
“我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首富女兒這個身份。”
但,就這樣,江憶暖闖進了我們的生活。
她那張和父母長相極其相似的臉,甚至不用做親子鑒定就留在了江家。
為了爸媽著想,我還是建議他們走一下流程。
“爸媽,現在騙子猖狂......”
不等我說完,爸爸最心愛的唐代花瓶狠狠摔在地上。
“你這個冒牌貨,就是嫉妒憶暖!”
是的,他們給真千金起名江憶暖。
寓意隻回憶溫暖有愛的日子。
這一次,依舊是傅宴許將我護在身後。
甚至回到家後,傅宴許吐槽了許多江憶暖的壞話。
“一個賣魚女怎麼配當江家的真千金?”
“她身上的魚腥味,我聞著都惡心!”
就連三歲的年年,也連連點頭附和。
“賣魚女欺負媽媽,我討厭賣魚女,她最壞!”
“以後年年再也不吃魚了!”
看著他們為我出氣的樣子,我忍不住破涕為笑。
我已經擁有了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當然,如果我沒把傅宴許和江憶暖抓奸在床的話,我大概一輩子都會這麼想。
而那天,我的兒子,也滿眼厭惡地拿枕頭砸向抓著江憶暖頭發的我。
“我最討厭媽媽!媽媽是個壞人!”
“媽媽容不下姨姨,媽媽滾出去!”
宋晴握著酒杯的手一緊,杏眉皺在一起。
“傅宴許,真的和江憶暖搞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宋晴眼中閃過愧疚。
首富家真假千金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整個京市無人不知。
真假女兒嫁同一個女婿的新聞,更是成為了大家飯後的談資。
我卻神情不變,確認道:“是的,他們搞在一起了。”
以前的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說起這段過往竟會如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