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救被綁架的繼女,我被割斷聲帶成了啞巴。
豪門丈夫感激我,卻也在外人的議論和繼女的排斥下漸漸疏遠我。
婆婆更是以“不能說話的媳婦丟人”為由,逼他們離婚。
在我被掃地出門那天,我用手機打字給丈夫發了最後一條信息:“我從沒想過,我的救命之恩,隻值一套郊區的舊房子。”
然後,我轉身登上了去往國外的飛機,那裏有等了我多年的家人和世界頂級的聲帶修複專家。
“簽了它,這套房子就是你的。”
沈宴將離婚協議和一把冰冷的鑰匙推到我麵前,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一筆無關緊要的生意。
我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這個我愛了整整八年,甚至為他放棄了自己姓氏的男人,如今眉宇間隻剩下刻骨的疏離與不耐。
婆婆李珍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尖酸刻薄的話像淬了毒的針,一根根紮進我的心裏。
“一個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啞巴,還真想賴在我們沈家一輩子?阿宴給你一套郊區的破房子,已經是看在你當年救了念念的份上,仁至義盡了,你別不知好歹!”
我放在膝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三年前,繼女沈念被綁架,我為了救她,被窮凶極惡的綁匪用刀割斷了聲帶。
從那天起,我從一個言笑晏晏的女人,變成了別人口中晦氣的“啞巴”。
沈宴也曾抱著我,滿眼心疼地在我手心寫下:“瑤瑤,別怕,我就是你的聲音,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可一輩子那麼長,他的耐心卻那麼短。
躲在沈宴身後的沈念,探出一個小腦袋,怯生生地看著我,眼神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M的雀躍。
“爸爸,她以後是不是就不會住在我們家了?我不想讓同學再嘲笑我,說我有一個啞巴後媽。”
童言無忌,卻最是傷人。
當年那個抱著我的腿,哭著喊“媽媽救我”的小女孩,如今看我的眼神裏,隻剩下嫌惡和排斥。
我的心,像是被瞬間扔進了臘月的冰窟,一寸寸地凍結、碎裂。
李珍見我遲遲不動,不耐煩地一把搶過協議和筆,粗暴地塞進我手裏。
“趕緊簽!簽了就滾,別在這礙我們一家人的眼!”
她的力氣很大,指甲掐得我手背生疼。
我沒有掙紮,也沒有看她。
隻是默默地拿起筆,在協議末尾,一筆一劃地簽下了我的名字——江瑤。
不是沈太太,是江瑤。
字跡清晰,沒有半分顫抖。
在我落筆的瞬間,沈宴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M的複雜,但很快又被冷漠覆蓋。
“以後......你好自為之。”
他以為我的沉默是默認,是軟弱,是作為一個被拋棄的殘疾女人最後的掙紮。
他不知道,我的心,早就在這三年日複一日的冷漠和排斥中,被淩遲得血肉模糊,如今隻剩下一片死寂。
我拿起那串象征著我三年付出、換來的“報酬”的鑰匙,沒有再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向門口。
就在我拉開門的那一刻,李珍幸災樂禍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
“對了,阿宴下個月就要和林家小姐訂婚了,人家可是電視台的知名主持人,跟你這個啞巴簡直是雲泥之別。到時候你可千萬別想不開來鬧,我們沈家丟不起那個人!”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走出沈家別墅的大門,午後的陽光刺眼,我卻覺得渾身冰冷。
我拿出手機,屏幕的光亮照出我蒼白卻平靜的臉。
我點開沈宴的對話框,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下一行字。
“我從沒想過,我的救命之恩,隻值一套郊區的舊房子。”
發送。
然後,我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所有聯係方式拉黑,刪除。
手機頂端,一條新的消息提醒悄無聲息地彈了出來。
【江先生:大小姐,去瑞士的私人飛機已經備好,世界最頂級的聲帶修複專家團隊在等您。】
我緩緩勾起嘴角,眼底的死寂終於被一抹銳利的光芒取代。
沈宴,李珍,沈念......
你們不要的啞巴,馬上就要驚豔全球了。
而你們沈家欠我的,我會連本帶利,一分一分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