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晚上,程景深的助理把我接到了病房裏。
他躺在床上頭發淩亂,表情裏帶著七分憤怒三分恐懼。
“依安,那個係統有問題,你趕緊把懲罰關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們明天就去提交解除申請,我......”
程景深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又抽搐了起來,嘴裏發出痛苦的“嗬嗬”聲。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次可不是我的問題,是程景深當初怕我反悔,特地在條款裏加了條“必須撐到修行結束”。
“你這賤人笑什麼?是想害死我兒子麼?還不快按呼喚鈴啊!”
程景深的媽媽從裏間出來把我推到了地上。
醫護人員魚貫而入,打上藥劑後程景深的症狀得到緩解。
他的嘴唇上下開合著,死死盯住我卻不敢再輕易開口。
程景深的媽媽心疼壞了,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又尖又吵。
“是不是你動了什麼手腳啊?我兒子好端端的怎麼會一直被懲罰呢?”
“明天一大早就給我去解綁,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全家我都不會放過的!”
我雙手抱臂,冷笑了一聲:“阿姨,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這個係統不就是您強烈要求我們去申請的麼?”
程家三代經商,而我隻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見第一麵起程景深他媽就對我百般挑剔。
我讓程景深替我出頭,沒想到相戀三年的男友其實是個媽寶男。
他勸我忍忍,結了婚就好了。
可剛領完證,他媽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朋友公司最近推出了個新婚夫婦修行係統,你們要是能順利通過再辦酒席。不然就趁早悄悄離婚,也不用驚動親戚了。”
她被我反將一軍,臉色更加難看:“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當時的情況和現在能一樣麼?”
我故意躲到了程景深身後,假裝瑟瑟發抖:“老公你說句話啊,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我欺負呢?”
係統關鍵詞又被觸發,程景深被電得直翻白眼,病房內瞬間充斥著排泄物的味道。
我跑到門口大喊:“呀,老公你怎麼又失禁了。年紀輕輕可不能是身體出毛病了吧?醫生呢!醫生快來啊!”
程家要臉麵,他媽快步衝上來捂住我的嘴,把我往外拽。
“你才有病呢!那麼大聲幹什麼!趕緊滾回家,你和景深的事我會找你聊的。”
到家沒過多久,我就收到了係統製造商那邊發來的消息。
【顧女士您好,請問是您本人預約了明天上午十點的取消行程麼?】
我勾起嘴角,截了張圖發給程景深他媽。
【阿姨,請人辦事總得有點誠意吧。你全權掌管著景深的所有財產,婚前他問我借了五十萬投資,結果全虧完了。】
【他跟我承諾過,婚後你一把存款還給他,他就會連本帶利還我一百萬。我覺得該是時候兌現了吧?】
電話很快響起,一接起全是老太太罵我的話。
“我就知道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是奔著我們程家的錢來的,我一分都不會給你!”
我利落地掛斷拉黑,給係統那兒回了句“不是”就沉沉睡去。
沒能安睡多久,我又被鈴聲吵醒了。
“顧女士您好,您的母親突發心肌梗塞急需動手術,您趕緊過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