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點實驗室被大火燒個精光,所有待評國獎的科研成果全部被毀。
身為博導的老公震怒,下令必須徹查凶手。
查到笨蛋美人女學生頭上時,對方哭著向他求助。
他不顧名譽,當著眾人的麵替她作偽證。
“那晚我和清清整晚都在酒店,深入交流學術問題,我以人格替她擔保。”
轉頭勸我替女學生背鍋。
“你聰明有天賦,已經拿過這麼多次獎了,少一次也無所謂。”
“清清不同,她心思單純腦子笨,要是再背上這種汙點科研道路就斷了,你把事情扛下來,反正你能力強、人緣好,過段時間大家就都忘了,但清清要是毀了,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我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模樣覺得好笑又惡心。
他不會現在還以為,實驗室裏那管被燒毀的試劑是我的心血吧?
......
蘇清清跑到我麵前,懊惱地捶了捶頭:
“師母,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心血在裏麵,我那天身體實在太激動了,笨手笨腳打翻了化學燃料,你不會怪我吧?”
她微抬了下脖子,春光大泄的V領襯衫從脖頸開到胸口,露出一排齧咬的紅痕。
熱烈又鮮豔。
我冷漠地看著她:“什麼時候蠢也是炫耀的資本了?你先把腦漿搖勻了再說話吧。”
她眼睛一紅,癟嘴看了裴文毓一眼,怯怯地抹了下眼角。
“師母,我隻是太笨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聲音的裴文毓立即將她護在懷裏,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轉頭冰冷地看著我:
“林鳶,你過分了,清清隻是個小姑娘。“
“再說了,誰沒有個犯錯的時候,你何必這麼刻薄?”
懷裏的蘇清清投來一個得意的眼神,對上裴文毓時又立即變成不諳世事的愚蠢。
我突然想起他當年告白時給我的答案。
“喜歡你聰明有腦子,智性戀是戀愛的天花板。”
“你知道的,我有厭蠢症。”
可眼前他心疼護短的模樣,不像有厭蠢症。
倒像是十足的戀蠢癖。
我把好不容易搶回來的試劑殘管遞給他:“裴文毓,蘇清清放火燒的是你的......”
話還沒說完,手裏的管子被打翻,僅剩的液體潑得滿地都是。
“你有完沒完!?都說了別再提這件事!你想害死清清嗎?”
地上破碎四濺的玻璃岔子,如同紮在我心上一般。
裴文毓像是想到什麼,表情又緩和了下來。
假意嗬斥實則寵溺地開口:
“小笨蛋,都是你傻裏傻氣的犯迷糊!還不快給你師母斟茶道歉,闖了這麼大禍,少不了要麻煩你師母走動打點。”
走動打點?
是背鍋挨罵吧。
蘇清清十分有眼色地遞上手裏的杯子,一個趔趄,滾燙的茶便朝著我的臉潑來。
我下意識舉起雙臂抵擋,手臂頓時被燙出一大片水泡。
就連臉和脖子,也被濺出零星的紅痕。
透過指縫,我看見裴文毓伸出的手第一時間攔在蘇清清的腰間。
恍然間心一酸。
比起我會不會被燙傷,他似乎更在乎她會不會跌倒。
裴文毓後知後覺地朝我看來,對上我失望的眼神時,他關心的話哽在喉間,抱怨似的辯解道:
“清清也是好心,隻是毛手毛腳太笨了些。”
“也怪你自己,沒來得及躲。”
手上的水泡鼓起,晶瑩剔透。
像極了我們的婚姻,看似完整,一觸即潰。
裏麵早已是腐爛的膿水。
我取下了無名指的戒指,扔進裝著硫酸的量杯裏。
“離婚吧,裴文毓。”
“你太蠢了,而我有厭蠢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