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我感到情緒複雜時,蔣珊珊又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抽泣了下,依偎在沈翔懷裏,用甜膩的綠茶腔調說:
“翔哥,你別對姐姐太凶了。說起來,也是我不好。以前我教育小寶的時候,他要是犯了錯,我總覺得自己這個當媽的沒做好,都會陪著他一起受罰的。子不教,母之過嘛。”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小寶現在才這麼懂事聽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她抬起頭,深情地看著沈翔:
“我和小寶能重新回到你身邊,已經是老天爺和翔哥對我們最大的恩賜了,我們真的不敢再奢求什麼,隻求能安安穩穩的,不要再被人趕走就好。”
她這話看似自責,實則句句都在標榜自己教子有方。
暗指我當年排擠她、將她趕走,現在她回來也戰戰兢兢,而我則是個惡毒、不會教育孩子的母親。
沈翔果然吃這一套,心疼得無以複加,緊緊摟住她,撫摸她的頭發安慰:
“珊珊,你胡說什麼!以前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有我在,誰也別想再動你們母子一根手指頭!”
他轉頭看向我,眼神裏充滿厭惡,完全不顧玻璃門內越來越微弱的哭喊。
“看看珊珊!再看看你!慈母多敗兒!子琪就是被你慣得無法無天!上梁不正下梁歪!”
此時正是盛夏正午,烈日當空,水泥地麵被烤得滾燙,熱浪肉眼可見地扭曲著空氣。
沈翔伸手指著外邊太陽直射的地麵,冷酷地命令:
“你不是不會教兒子嗎?那你就去那兒跪著陪著他!他什麼時候把那五千字檢討寫完了,你什麼時候起來!”
我聽著他和蔣珊珊一唱一和的表演,看著他那副被豬油蒙了心的蠢樣子,突然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一笑,讓沈翔更加暴怒,也讓蔣珊珊覺得被挑釁了。
蔣珊珊立刻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樣,帶著哭腔:
“姐姐,你笑什麼?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可我真的不求別的,隻求你和子琪能別再欺負我們小寶就好了,當年我懷著孕,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被逼離開,那種痛苦......”
我聽得一臉懵逼,打斷她:
“蔣珊珊,你胡說八道什麼?當年明明是沈氏集團瀕臨破產,你卷了最後那點現金跑路了,現在倒打一耙?”
沈翔卻衝我咆哮:
“顧瑤茵!你還要狡辯!到現在還在汙蔑珊珊!你這副惡毒的嘴臉真讓人惡心!讓你跪著都是便宜你了!要不是珊珊大度善良,我絕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
他厭惡地揮揮手,像驅趕蒼蠅一樣:
“滾出去跪著!別在這裏礙眼!”
那一刻,我心裏的最後一絲猶豫和對這個男人的感情,徹底熄滅了。
烈日刺眼,我卻覺得心裏一片冰涼澄澈。
我看著他,語氣平靜:
“沈翔,你不用這樣費盡心思地作踐我和我兒子來討好她。”
我特意加重了我兒子三個字,可惜他被憤怒和蔣珊珊的眼淚蒙蔽了,完全沒聽出異樣。
我繼續冷冷地說:
“你不就是逼我主動提出離婚,好給你們騰位置嗎?”
“我成全你們,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