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十八歲執掌江家,道上的人都叫我一聲“江姐”。
我身邊養了條最忠心的狼,叫阿夜。
他用十三道傷疤,為我鋪平了坐上家主的路。
他去南城前,發誓會踏平對手,回來風光娶我。
可我等了三個月,卻等來他帶回一個本該滅口的女孩。
我當眾廢了他一隻手。
他卻用膝蓋跪碎了地磚,額頭磕得鮮血淋漓。
“整個南城的地盤,我不要了,求江姐饒她一命。”
十年生死相隨,我不信他會背叛我。
我將他鎖進地牢,用盡手段,隻為逼他承認愛的是我。
直到那女孩挺著孕肚來見我,笑得天真又殘忍:
“江姐,阿夜說,你白天罰得再重,也比不上夜裏沒有我難熬。”
“搶別人男人的滋味,是不是特刺激?”
我笑著讓人把她沉了江。
對上阿夜通紅的雙眼,我把股權轉讓書摔在他臉上,
“我九你一。”
“簽了字,滾出我的世界。”
......
“簽字。”
阿夜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他身後的手下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股權轉讓書被我扔在地上,白紙黑字,是我給他最後的體麵。
他沒動,任由那張紙被江風吹得翻飛。
良久,他嘶啞地笑了,笑聲裏滿是嘲諷。
“江禾,你是不是以為,我阿夜離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他第一次叫我的本名。
不是江姐,是江禾。
我心臟猛地一縮,攥緊了拳。
“你當眾廢我一隻手,殺了蘇清,就因為你的嫉妒心?”
“你知不知道,她肚子裏懷的根本不是我的種!”
我愣住了。
“她是南城陳家的獨女,陳家拿她當誘餌,想借我的手除掉她,再以此為借口,吞並我們在南城的所有地盤。”
“我將計就計,就是要把整個陳家連根拔起,送給你當二十歲的生日禮物。”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可你呢?你親手毀了這一切。”
“就因為一個該死的誤會!”
他彎腰撿起那份轉讓書,在我麵前撕得粉碎。
紙屑如雪,落在我們二人之間,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江禾,你坐上這個位置太久,已經忘了江家的規矩。”
“家主之位,能者居之。”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阿夜說得沒錯。”
我猛地回頭,看見了江家三叔,他身後跟著幾位家族元老,個個麵色不善。
“小禾,你太任性了。”
“為了一個男人,攪得整個家族不得安寧,現在又為了點情愛私事,毀了我們南城的布局。”
三叔痛心疾首地看著我,“你父親若在世,也會對你失望透頂。”
我渾身冰冷。
原來,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質問。
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