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城3歲的小孩都知道,我是裴子澈最聽話的金絲雀。
他隨口一句彈琴太吵 我便放棄學了十五年的音樂。
他說我笑起來俗氣,我再沒敢笑。
甚至他譏諷我技術不好,讓我跪在床前看他與其他女人的床事,我也忍淚答應。
這一次,他想在生日那天收到我親手做的餅幹。
我花了一星期,手上燙了幾十個水泡才學會。
可聚會上,他摟著剛回國的白月光,隨手把餅幹扔給她的狗。
第二天我被他拽著頭發拖到奄奄一息的小狗麵前。
旁邊沈媛哭得厲害。
“都是吃了你的餅幹,如果狗死了,我讓你母親償命!”
我慘然一笑咬破指尖,就著鮮血捏碎脖子上那塊祖傳玉佩。
玉佩一碎,除了人命一切皆可交換。
我用真心愛他的全部感情,換回小狗的生命。
契約訂立,愛意清空。
......
我被裴子澈扯著頭發摁在地上,額頭被磕破。
我掙紮著開口:“讓我看看,小狗,說不定,隻是噎住了。”
他鬆開手,“看看自己幹的好事!”
我踉蹌爬起來,用染血的手指摸了下小狗的頭。
血契訂立,一道隻有我能看見的金光從我的心臟連向小狗。
八年深植於心的感情突然被抽空,心突然空了一大塊。
與此同時,小狗嗚咽吐出一團黑色的東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舔我的手指。
沈媛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眼裏閃過驚訝,不甘,還有一絲怨恨,快得沒人看見。
裴子澈的發小陳銘趕緊打圓場:“好了沒事了,看來確實是噎著了。”
眾人哄笑:
“剛剛澈哥這波衝冠一怒為紅顏,真是我輩楷模。”
“那算什麼,你沒看澈哥昨晚還為媛姐包下整間珠寶店挑項鏈呢!”
昨天是我和裴子澈的周年紀念日,我做了一大桌他愛吃的菜,等了他整整一晚。
可此刻想起來,心情竟平靜得像在聽別人的故事。
他從不是個守約的人。
24歲生日當天,他拋下我出國陪沈媛,陪著我的隻有逐漸燃盡的蠟燭。
我高燒整晚,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求助,第二天就看到他擁著新歡的八卦小報。
曾經我會因此委屈失望,如今卻再感受不到一絲心痛。
原來不愛了,連痛苦都會過期。
沈媛嬌羞地看了眼裴子澈。
裴子澈揉了揉她的頭,眼裏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然後他轉身,從西裝內袋掏出支票本,簽了字,像往常那樣甩到我臉上。
紙張邊緣割破傷口。
支票混著血貼在我額頭,讓我像定在原地的僵屍。
嘲笑聲更大了。
“行了,這是給你的補償,拿著錢滾。別在這礙眼。”
他從來都是這樣。
嫌棄我琴聲吵到他睡覺而燒了我所有譜曲手稿的時候,
追求刺激把懷孕五個月的我弄到流產的時候,
帶著新歡在我病床前廝磨的時候,
他總用支票代替他的對不起,讓我每次痛苦不已卻又原諒他。
但這一次,我的心空洞一片。
突然一隻手摸上我的腰。
“這麼晚滾出去可不好找地方住,澈哥要不讓她上我哪住幾天?反正媛姐回來了,你也看不上她——”
他話音未落,就被裴子澈狠狠擰住手腕。
那人發出一聲慘叫。
“誰準你碰了?我的人就算扔了也是我的垃圾。”
裴子澈聲音冰冷,眼神陰鷙地掃過呆住的眾人。
隻有沈媛柔柔開口:“子澈,別為這種人生氣呀。”
她指尖輕輕撫過他胸膛,裴子澈瞬間被安撫下來。
她聲音甜膩,“好啦,別為這點小事掃興~大家快上樓吧,我特意訂了香檳塔呢!”
眾人又笑鬧著上樓繼續狂歡。
我隨意摸了把臉,撕掉支票。
走進臥室關上門,隔絕掉他們的歡聲笑語。
處理好傷口,我掏出那個舊得褪色的行李包。
要拿的東西很少,不到十分鐘,全部收拾完畢。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手機屏幕忽然亮起。
是裴子澈發來的短信。
【別出門太久,順便買盒套回來,今晚我和媛媛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