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樣準備早餐。

小米粥，蒸餃，還有幾碟小菜。

婆婆被小姑子林菲扶著，慢悠悠地走到餐桌邊。

“嫂子，辛苦啦。”林菲的聲音甜得發膩。

我端上粥，什麼也沒說。

婆婆的視線在我手腕上掃了一圈。

“哎呀，鐲子怎麼不戴了？媽給你的東西，不喜歡嗎？”

她的語氣帶著委屈。

林周從房間出來，正好聽見這句話。

他皺起眉看我。

“媽給你的，就是一番心意，你怎麼能摘下來？”

我垂下眼瞼，輕聲說：“做家務不方便，怕磕了碰了。”

“能有多不方便？”婆婆立刻接話，“我們那個年代，戴著金鐲子下地幹活都舍不得摘。”

“就是啊嫂子，媽這可是祖傳的寶貝，你得好好戴著，養人呢。”林菲幫腔。

我沒看她，隻是對林周說：“我怕弄壞了賠不起。”

林周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行了，媽，她也是愛惜。吃完飯再戴上就是了。”

婆婆這才沒再說什麼，拿起勺子喝粥。

飯桌上，林菲清了清嗓子。

“哥，嫂子，我那房子的首付還差十萬，你們看......”

林周看向我。

我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

“我們哪有那麼多錢。”

氣氛安靜下來。

婆婆的勺子在碗裏攪動，發出輕微的聲響。

“小雅，”她開口，語氣沉重，“菲菲是林家唯一的女兒，她要結婚買房，我們做哥嫂的，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這十萬塊，就當是媽跟你借的，以後媽有錢了就還你。”

我看著她。

“媽，我們家現在什麼情況，您不是不知道。林周公司周轉困難，家裏的積蓄都填進去了。”

林周的臉黑了。

“公司的事你別管！”

“我不管，錢從哪裏來？”我問。

林菲的眼圈紅了。

“嫂子，你要是不想給就直說，何必拿我哥的公司當借口。”

我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她。

她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