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學前,媽媽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寶貝,你現在是成年人了,也該獨立了!”
“所以為了鍛煉你的獨立性,你的生活費要通過考驗才能領取!”
“你每天上街乞討五元,媽就給你發五十元生活費,也算你自食其力了!”
媽媽自說自話的便定好了規矩。
可當我將厚著臉皮問路人借到五塊錢的視頻發給媽媽後,她還是拒絕了我:
“你本事不小啊!這麼會耍小聰明!我讓你乞討你借錢是吧!”
“那你自己能弄到錢了,我也不用再給你錢了!”
沒等我辯駁幾句,媽媽就把我拉黑了。
萬念俱灰下,麵前穿著高定西裝的人奪過我的手機:
“跟我走,我養你!”
......
開學第一天,班會上通知每人200塊班費。
我看著手機裏三塊五的餘額,後背浮起了一層冷汗。
暑假工的工資交完學費,就隻夠買一張前往學校的硬座。
我躬身跑出班級:
“媽,學校要交200塊班費,你能不能先給我點錢。”
電話那頭傳來麻將聲:
“五條!”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生活費要通過考驗才能領取!”
“別想著撒謊要錢,剛上大學就學到這壞毛病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已經被掛斷。
回到教室,班長站在我麵前:
“許雲萱,隻剩你一個人沒交了。”
掌心的紙被我捏的發皺:
“班長,我晚一點交,我媽的卡限額,她等下給我打生活費。”
班長撇撇嘴:
“行吧,你別忘記。”
剛回到宿舍,室友手扇著風進來:
“熱死了!咱去找宿管拿空調遙控器吧!”
“押金一百五,咱五個,一人三十。”
另外三個室友圍上去,轉賬聲不斷響起。
我鼓足勇氣,說出那句話:
“對不起,我得晚點,我媽還沒給我打生活費。”
寢室長笑容僵住了一瞬:
“沒事,我先給你墊上,等你方便了再給我。”
隔壁床的小鄧聲音帶著埋怨:
“班費晚點,押金也晚點。你還能是蹭吃蹭喝長大的嗎?”
另一個室友小聲附和:
“就是,三十塊而已,至於嗎?”
避開大家的視線,我低頭跑出宿舍。
胸口悶得像吞下一整個雞蛋。
朋友圈彈出一條新消息:
“感謝姨媽讚助的新電腦,愛你愛你!”
表弟抱著兩萬塊的最新款筆記本,笑的露出兩排白牙。
我盯著屏幕上表弟的笑臉,又低下頭看看自己磨得起毛的鞋尖和洗的發白的牛仔褲。
自從爸爸去世,我心疼媽媽一個人養我不易。
無論寒暑假還是國慶,我奔赴在各個兼職場所,從不敢停歇。
可我沒細想,無論是爸爸去世的撫恤金,還是媽媽身為副行長每月的工資,都足夠我衣食無憂。
不過是媽媽不願罷了。
沒關係,她想要的,我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