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氣瞬間凝固。
片刻後我反應過來,爬過去抓著小兒子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子軒,告訴媽媽,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是......這是從哪裏來的?”
謝言洲已經三年沒和我同過房了,家裏早就沒了這些東西。
子軒卻毫不害怕,一把推開我:
“是薑媽媽和爸爸玩‘大人過家家’用的玩具啊。”
“他們能玩,我為什麼不能玩?”
我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向謝言洲。
薑芷柔卻已經哭著開口:
“姐姐,你別怪孩子......言洲哥隻是看我晚上一個人害怕,才過來陪陪我......”
子昂衝過來一把將我推倒,對我大吼。
“臭女人你真煩人!不準你欺負薑媽媽!我要薑媽媽,我不要你!”
謝言洲原本還有些心虛,可看見薑芷柔委屈的樣子,一臉心疼,理直氣壯地說:
“醫生說了,隻有讓病人時刻感受到家人的愛,才能康複得更快。”
“我隻是在遵循醫囑罷了,蘇晚夏,你不要小題大做。”
遵循醫囑?
眼前三個男人的背叛像三把最鋒利的刀,同時插進了我的心臟。
看著眼前這三個我最親的人,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心如死灰,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急迫的聲音。
是龍爺。
“蘇醫生,我兒子出事了,大出血,現在全城隻有你能救他。”
“給你十五分鐘,到老地方,如果我兒子有事,你知道後果。”
電話被掛斷。
我顧不上眼睛的疼痛,趕緊披上外套,準備出門。
龍爺最看重的兒子如果出了什麼事,那我估計也活不成了。
我心中已經決定,做完這台手術,我就跟他們攤牌,徹底離開。
謝言洲的債,就讓他自己還吧。
“你要去哪?”
謝言洲一把將我攔住。
“我今晚有台非常重要的手術,耽擱了你們承擔不起。”
他嗤笑一聲:“又用這種謊言騙我?蘇晚夏,你以為我還會信嗎?”
他不再與我廢話,直接拿出一份文件,砸在我臉上。
“蘇晚夏,我們離婚吧。”
白紙黑字,是離婚協議書。
“隻有給芷柔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一個完整的家,她的病才能徹底好起來。”
“你放心,等她康複了,我們再複婚。”
我氣笑了。
指著他,用盡全身力氣,將所有的真相嘶吼了出來。
“謝言洲,你這個無可救藥的蠢貨!”
“當年是我為你賠光了我們所有的家產!是我答應在黑市給那些人渣當牛做馬五年,才保住了你這條狗命!”
“你以為你現在安穩的生活是怎麼來的?是我用血換來的!”
薑芷柔立刻躲在謝言洲身後,發出一聲尖叫。
“她在撒謊!言洲哥,當時黑市大佬明明是被咱倆的愛情感動,才放咱們走的!”
謝言洲果然不信。
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極度的不耐煩。
“簽了它。”
他的聲音冰冷幹脆。
“別逼我動手。”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愛了十年,為他付出了一切的男人。
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是啊,都是要走的人了,何必再計較誰對誰錯。
我拿起筆,幹脆地簽下了我的名字,冷笑道:
“謝言洲,你會後悔的。”
他看著我,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酷。
“我最後悔的,就是娶了你。”
薑芷柔躲在他身後,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得意。
龍爺給的時間快到了。
他兒子的命,不是我能耽擱得起的。
我轉身要走,卻再次被謝言洲攔住。
他拍了拍手。
門外,竟然走進來幾個穿著灰色道士服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