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慶祝顧聿白拿下轟動全城的並購案,我包下他最愛的餐廳。
席間,我無意間刷到一條被瘋轉的帖子,是一位貧困生的公開感謝信。
“感謝我的匿名資助人,他說我是他見過最有韌性的野草,讓我別怕,隻管向上生長。”
“他說他沒讀過大學,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感受過校園生活,所以希望我能替他好好感受。”
“他說他沒什麼文化,隻會賺錢,能為我做的,就是讓我永遠不必為錢發愁。”
句句樸實,卻藏著極致的溫柔和守護,評論區都在羨慕這個女孩遇到了神仙。
我笑著正要劃走,這世上哪有這麼純粹的好人。
可指尖卻在屏幕上頓住。
落款的署名,隻有一個字:白。
我瞬間失笑,怎麼會是他?
顧聿白少年輟學,白手起家,是出了名的冷漠利己,信奉金錢至上。
他曾不止一次嘲諷我那點可憐的同情心,說慈善是偽善者的遊戲。
這世上,他唯一不計成本付出的事,就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娶了我。
所以我堅信,哪怕婚後他依舊是那個錙銖必較的商人,連家用都要我列出清單,但他愛我。
可當我鬼使神差地點進那女孩的主頁,看清她的置頂照片時,我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照片裏,女孩踮著腳,正努力給一個男人戴上學士帽。
男人背對著鏡頭,身形挺拔清瘦。
隻一眼,我就認出,他手腕上戴的,是我送給顧聿白的周年禮物,那塊全球唯一的定製腕表。
......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幾乎要停止跳動。
我反複放大那張照片,手腕處的細節清晰無比。
那塊表的表盤背麵,刻著我們名字的縮寫:S&Y。
是我親手設計的。
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許隻是巧合。
可這張照片的發布時間,是上個月。
那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顧聿白說公司有緊急會議,徹夜未歸。
原來,他的緊急會議,是在千裏之外的大學城,陪另一個女孩過畢業季。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我臉上,冰冷刺骨。
餐廳悠揚的音樂此刻聽來無比諷刺。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顧聿白清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我猛地抬頭,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桌邊,西裝革履,眉眼間帶著一絲疲憊。
他習慣性地鬆了鬆領帶,目光落在我麵前幾乎未動的餐盤上,微微蹙眉。
“不喜歡?”
我下意識地將手機反扣在桌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沒有,在等你。”
他拉開椅子坐下,動作間手腕上的表一閃而過。
不,那裏空空如也。
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表呢?”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幹澀地問。
顧聿白倒水的動作一頓,眼皮都未抬一下。
“開會摘了,忘在公司。”
又是公司。
我死死地盯著他,試圖從他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破綻。
可什麼都沒有。
他就像一台精密計算的機器,完美得毫無瑕疵。
“並購案成了,不高興?”他終於抬眼看我,眸色深沉。
我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滑到他麵前。
“顧聿白,這個‘白’先生,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