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奶擦了擦眼睛:“帶我去你二叔家。”
我來了精神,扶著她,小心翼翼地把奶奶送到了二叔家。
二叔看到我們的那一刻,臉色大變。
“你們怎麼來了?”
他又對我怒斥:“誰讓你來我家的?我這裏不歡迎你!”
論血脈親情,我還是他的親侄女,卻連一點好臉色都得不到。
我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二叔一個箭步衝上來:“把你奶帶回去!”
看來有些事今天必須說清楚:“大叔說了,要跟你AA製養老,未來三年,你們兩個輪流,你聽清楚了嗎?”
二叔戒備地說:“不是還有你嗎?你奶都習慣你照顧了。”
我笑著看向奶奶。
“奶奶,你是想跟著我,還是想讓兩個兒子照顧你?”
奶奶猛地縮了一下脖子,有點害怕。
我又問了一遍,她才可憐兮兮地盯著二叔。
“我不指望孫女了,我指望兩個兒子給我養老。你們每天輪流給我做飯吃,幫我把火炕燒好就行。”
昨晚的教訓夠深刻了,人隻有在吃過虧後,才會有所震懾。
隻要她不纏著我就行,他們的“冤孽”,讓他們自己解決。
可二叔的反應實在太大:“不行,我不同意!”
“長兄如父,你爸死了,他的女兒就要代替他照顧老人和年紀小的,這是規矩!”
我仔細打量著四十多歲的二叔,真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荒唐的話。
“二叔,如果你願意叫我一聲‘爹’,我就承認我是‘長兄’。”
“這話傳出去,搞得好像我奶的兒女都死絕了,才輪得到我這個孫女照顧,你們出去就不覺得丟人嗎?”
我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舒服多了。
二叔手指顫抖,滿臉戾氣。
“周小橘,照顧你奶是你的任務,別想著把她推給我們,你必須帶她回去!”
他轉身對大叔喊:“哥,把她家門給焊死!你不是會電焊嗎?讓她以後住在老媽家裏,跟以前一樣!”
大叔拔腿就要走,那架勢竟然想焊死我的門鎖。
我的門鎖是實心鐵,如果被焊死,我不能進家門休息。
冰天雪地,要想存活,必須和奶奶住在一起,當2小時任勞任怨的保姆。
我眼眶發紅,那種備受屈辱的感覺,幾乎要把我壓垮。
拆遷款一分不給我,還要剝削我所有勞動力,把我和養老捆綁在一起,連最開始商議好的AA製都拋到了腦後。
我眼神失望透頂掃過奶奶。
“奶,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分,哪怕真的把我當外人,也會給予我尊重,可是我有?”
就連那100萬拆遷款,也是奶奶當著我的麵分給兩個叔叔的。
兩個叔叔卑鄙無恥,但奶娘助紂為虐。
奶奶歎息:“可是你女孩子,如果你是孫子,是男孩,肯定和你叔叔一樣。”
其實早就死了心,我不該有眼淚。
轉身離開時,強忍著眼淚,我往另一個方向跑。
既然大叔要焊我的門,我必須想別的法子阻止。
我的速遞比大叔的速度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