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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捂住心口。

奶奶年紀大，可什麼都知道，口齒清晰，能言善道。

她平時對我很好，可心裏疼的是兩個叔叔。

要不是拆遷款下來，我還被蒙在鼓裏，原來這是篤定了我必須給她養老？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頭痛欲裂地躺在床上。

剛睡著不到半個小時，大叔就帶著奶奶在外麵敲門。

“小橘，你嬸子鬧脾氣，不想讓你奶在家裏待著，你趕緊把你奶接進去，燒點水、生點火，給老人家暖暖身體。”

外麵的敲門聲一直沒停，聲音特別刺耳。

要是不開門，這聲音肯定不會消停。

我深吸一口氣，走下床打開門：“大叔，你可以帶奶奶去找二叔，不該來找我。”

我含笑看著他們，真是欺人太甚。

大叔用長輩的語氣說：“你二叔家裏也不能隨便去，你最適合照顧你奶。”

我站在門口擋住他們，不讓他們進門。

寒風呼呼地刮著，大家都一樣冷。

“首先，你們兩個是我奶的兒子，我之前照顧奶奶，是代替我爸。當初說好三個兒子AA製，我已經超額完成了。”

“現在該輪到你和二叔AA製照顧奶奶，給她養老。我覺得你們要是再找我麻煩，等三年後再說吧。”

“奶，大叔，別逼著我徹底撕破臉。”

我的語氣不輕，以前在他們麵前，我話少脾氣好，今晚發的脾氣，連我自己都沒控製住，所以他們都很驚訝。

大叔使勁把我奶往我家裏一推。

奶奶沒站穩，“噗通”一聲摔在地上，發出蒼老的尖叫。

我自己也嚇了一跳，可別出人命。

我把她扶起來，確定她沒事後，大叔急忙退到門外：“我走了，小橘你照顧好你奶。”

他還“細心”地把門關上，生怕我再打開。

屋裏就剩我們一老一小，我也不著急睡覺，生了一堆火烤著，溫度慢慢融化了凍僵的血管，舒服多了。

我二話沒說，把幾張凳子拚在一起，躺下就睡。

奶奶在一旁自言自語：“小橘，我冷，我每晚都要洗熱水腳。”

“我也要睡覺，你床上的被子太薄，肯定會冷。”

“小橘，幫幫我。”

“小橘，我熬不住了，我要睡覺。”

“我......”

後麵的話我沒聽清，因為我已經睡著了。奶奶的聲音雖然吵，但我睡眠好，雷打不動。

我一口氣睡了五個小時，外麵天亮時，奶奶坐在我身邊，熬了一個通宵。

她怕冷，添了不少柴火。

見我睜開眼睛，奶奶有氣無力地對我說：“小橘，我一晚上沒睡，好難受。”

“奶，這個冬天我們就這麼過吧。白天你跟著我‘減肥’，我現在沒錢買肉，隻能吃素，一天就吃一頓玉米糊糊和白菜。”

“晚上我怕冷，被窩裏涼，就躺在火堆旁邊睡，你也可以靠過來，跟我作伴。”

本來我不屑於對老人家做這種事，可昨晚奶奶和大叔說的那些話，實在太傷人，我心裏憋了一肚子火。

奶奶熬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我，像是要哭了。

“奶，你可別當著我麵哭，我比你還委屈。別覺得我年輕，就覺得我必須怎樣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