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知微交完費,路過安全通道時被男人一把拉住。
周元漾將她按在牆上,眼神有些瘋狂。
昏暗的樓梯光照得氣氛有些詭異和曖昧。
當年,他們也曾在大學的樓道,這樣偷親過彼此。
可現在,他卻聲聲冷漠的質問,“沈知微,阮阮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男人靠的很近,身上有白汐汐常用的果香,混雜著淡淡的雪鬆味。
他的味道,已經不純粹了。
沈知微笑著道,“周律師這麼喜歡當爹?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還想搶別人女兒。早知道窮小子會成為京市金牌律師,我的確應該想辦法留個種。”
周元漾被成功激怒。
他重重一拳砸在牆上,扣著她的手,“沈知微!”
“你以為,我會查不到阮阮生父?她出生的地點,就在京市。”
“所有人都以為你出國了,其實你一直躲在京市。”
“賣唱、陪酒、陪睡,你這樣的母親也配擁有孩子的撫養權?”
沈知微不由得全身緊繃,推了他一把。
“母愛不分貴賤,周律師打了這麼多官司,眼光還是一樣世俗。”
周元漾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白汐汐。
他轉身離開消防通道,隻要他回頭,就能看見沈知微靠著牆,身子漸漸滑落。
可他走的匆忙又決絕。
沈知微大口的鮮血噴灑在地麵上,顫抖著用紙張擦拭,補上了口紅。
病房裏。
阮阮床頭多了一支好看的芭比娃娃。
“媽媽,今天我沒有故意打架,是周州先罵人的......他說,我是殺人犯的孫女。白阿姨送了我玩具,要替周州道歉。”
沈知微摸了摸阮阮粉嘟嘟的臉蛋,“阿姨還說什麼了嗎?”
“她問阮阮,爸爸去哪了?”
沈知微心頭一顫,不由得緊張起來。
“阮阮是怎麼說的?”
小姑娘失落的目光停在門縫上,“阮阮說,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工作。”
“我知道,那個人是周州的爸爸,他不會再是我的爸爸了。”
“媽媽,我們離開這吧。”
沈知微哭著將女兒摟在懷裏,“阮阮乖,媽媽帶你玩捉迷藏好不好?”
“你和奶奶先藏在國外,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等媽媽忙完工作就去找你,輸的人,要扮小豬。”
阮阮稚氣的臉上展露笑容,“嗯!阮阮會等媽媽的。”
“可是媽媽......”
她欲言又止,淚光盈盈的雙眼,透著一股哀求。
“我想再見爸爸一麵。”
沈知微的指尖抖動,像同樣回答著自己內心的隱忍和糾結。
“那就,最後再見一麵。”
-
藥瓶見底,沈知微挑了個精神還不錯的時間,帶女兒來到樓下。
阮阮拿著畫板趴在透明的玻璃門上,隔著咫尺距離,貪婪觀望周元漾和男孩的親密互動。
周元漾會貼心的背著男孩,會為他戴上口罩輕刮他的鼻子。
會依著小男孩耍賴抱著他的腿,寵溺的將他抱起,在空中轉圈。
沈知微想帶軟軟離開,可她站在那,像是一座雕像。
偷窺著原本該屬於她的幸福,怕媽媽傷心,生生忍住眼淚。
“阮阮,我們該走了。”
小女孩難得倔強,她晶瑩的眸子看向沈知微。
“我想把爸爸的樣子,記得再清楚一點。”
說完,阮阮盤坐在地上,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拿起蠟筆。
幾分鐘後,一位男士背影躍然紙上,手上牽著的是一位女孩。
“媽媽,等我走後,請你幫我把這幅畫,送給爸爸。”
沈知微艱難點頭。
臨近回家時,接到了好友綿綿的一通電話。
“微微!周元漾找到了縣城醫院,他在調取你當年的分娩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