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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眼的光照了進來。

和光一起來的，還有謝聿風。

他迅速上前，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

“哢嚓”一聲，男人的手腕瞬間扭曲成詭異的形狀。

“敢動我的人？你找死！”

他聲音低沉冰冷，轉而看向沈清婉時，眼裏卻滿是疼惜。

身後趕來的保鏢急忙上前，將男人製伏。

謝聿風急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沈清婉抱在懷裏。

“婉婉，別怕，我來了。”

沈清婉渙散的視線慢慢聚焦，她費力地眨了眨眼，正撞入謝聿風擔憂的眼。

男人發絲淩亂，額上還蒙著一層細汗，眼裏的擔憂更不似作假。

如果不是那句話，她幾乎就要相信，他是真的擔心她。

可這一切，隻不過是謝聿風自導自演的騙局。

就和五年前一樣......

同樣天神降臨的戲碼，謝聿風又為她上演了一次。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痛苦，讓她幾近崩潰。

她終於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

醫院。

沈清婉躺在病床上，手上傳來鑽心的痛。

不遠處，是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聿風，我這有特效藥，你真不給小嫂子用嗎？不用特效藥的話，她手的靈敏度很難恢複到從前的狀態，不過日常的生活倒是沒什麼影響。”

“不用，我本來也不想她再繼續彈鋼琴。”

“她在舞台上太耀眼了，我不放心，我隻想讓她一直留在我身邊。”

沈清婉聽著兩人的對話，痛苦地閉了閉眼，心像是破了一個巨大的洞，鮮血瘋狂地往外湧，痛到麻木。

不遠處的交談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腕處的溫暖。

片刻後，沈清婉緩緩睜開雙眼。

“婉婉，你終於醒了。”

望著他欣喜的眼，沈清婉心和鼻子酸得厲害，卻還是堅持問了下去。

“我的手，還能彈鋼琴嗎？”

“可以。”

“婉婉，你放心，我會給你用最好的藥，請來最好的專家。”

謝聿風回答的很快，沈清婉卻聽出一絲緊繃的意味。

她強壓下心頭翻湧的酸澀，摘下助聽器，轉身閉上了雙眼。

“我累了，想再睡會。”

謝聿風站在原地，望著沈清婉單薄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失控。

他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想觸碰那觸手可及的溫暖，口袋裏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他的手僵在空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

“聿風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你了。”

謝聿風心頭一顫，確定沈清婉沒有任何反應，才開口回答：

“這麼迫不及待？”

“現在就回，等我回來好好收拾你。”

身後的門輕輕合上，腳步聲漸行漸遠，沈清婉臉上卻早已一片冰冷。

平靜片刻後，她撥通了老師的電話，打聽特效藥的消息。

不一會，特效藥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服下藥後，沈清婉腦袋昏昏沉沉，直接閉上眼睡了過去。

深夜，她頭疼欲裂，喉嚨幹得像是著了火。

“阿聿......”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回過神後又在心裏自嘲。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她掙紮著爬起，想夠著一旁的水杯，卻又失手打翻。

玻璃杯摔得粉碎，她蹲下身去撿，這才發覺自己的手，連撿起碎片這種小事都做不到。

淚水猝不及防的砸落，身後卻忽然感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猛地轉過身，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