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婉低下頭顫抖著,眼眶不知什麼時候全紅了,無形的悲傷仿佛無窮無盡地從她心臟深處奔湧而出。
警察匆匆趕來,通過監控清楚地看見林佳瑤將刀片放入鋼琴中。
林佳瑤被警察帶走後,沈清婉也被謝聿風帶回了家。
房間內,兩人相視無言,氣壓低到極致。
謝聿風胸口劇烈起伏著,他怎麼也沒想到,沈清婉會為了冠軍做到這個地步。
“冠軍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你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沈清婉指尖抵著掌心壓了壓,抬起頭,倔強地直視著謝聿風的眼,一字一頓道:
“是的,很重要。”
謝聿風唇角崩成一條直線,眼神裏,焦急、心疼、擔憂......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
他薄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可看見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又心口發澀。
於是他猛地轉身,大步朝門外走去,腳步卻有些淩亂。
像是在生氣,又像是在逃避。
門“砰”的一聲關上,屋內的沈清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心卻漸漸平靜下來。
既然決定了要離開,就要走的幹幹淨淨。
她起身將梳妝台上謝聿風送的各種禮物,全都丟進了垃圾桶。
花架上兩人一起養的綠植,也都被她連根拔起。
房間裏的情侶水杯這樣的小物件,也都被她一一丟棄。
看著房間內再無兩人相愛的痕跡,沈清婉既心酸又滿意。
夜幕降臨,沈清婉獨自一人躺在床上。
剛要入睡,手機忽然收到了來自謝聿風的消息。
【婉婉,下午是我態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傷害你的人,我會親自送她下地獄。】
沈清婉沒有回複,隻是握著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白。
一連幾天,謝聿風總是深夜才回家,而沈清婉總能在次日清晨看見一疊照片。
第一天,照片上林佳瑤被關在監獄裏,滿身血汙。
第二天,是一條錄音,裏麵是林佳瑤哭喊著向她道歉的聲音。
第三天、第四天,都是諸如此類的錄音或者照片。
沈清婉也由一開始的錯愕變得漸漸平靜。
直到第六天,她辦好出國手續後,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接到一通來自林佳瑤的視頻通話。
她有些詫異,卻還是顫抖著手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她清晰地看見兩道熟悉的身影,而背景她再熟悉不過。
正是謝家別墅的地下室!
昏暗的燈光下,謝聿風從身後摟著林佳瑤的腰。
“聿風哥,我還要在你家地下室躲多久?”
“再等幾天,等風頭過去,我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讓你重新出現。”
女人臉上的笑意更甚,嬌嗔道:
“可這次的冠軍被清婉姐搶走了。”
謝聿風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放心,以後她不會再拿冠軍了。”
林佳瑤笑著墊起腳吻上他的唇,而男人也順勢將她帶到床上壓在身下。
沈清婉眼前漸漸模糊,拚命壓抑著想哭的衝動,連呼吸聲都開始顫抖。
不等她掛斷電話,忽然被人從身後捂住口鼻。
刺鼻的藥味湧入鼻腔,她掙紮了幾下,很快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她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她想呼救,喉嚨也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點聲音。
“沈小姐,別白費力氣了。”
一個男人在她麵前蹲下,解開她手指上包紮的紗布。
隨即拿出一根細長的針,狠狠刺入她的食指。
沈清婉疼得渾身痙攣,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喉嚨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是誰?
是誰要這樣對她?
“沈小姐,喜歡當冠軍是嗎?那你就好好享受這當冠軍的感覺吧!”
隻一句話,就讓沈清婉瞬間明白過來。
是謝聿風。
就因為她拿了冠軍,謝聿風就要為了林佳瑤廢掉她的手指......
眼前的男人沒察覺到她的異樣,看著鮮血流出反而更加興奮。
於是又拿起針,依次刺入她的每一根手指。
沈清婉痛得幾乎昏厥,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
十根針刺完,男人笑著將一瓶消毒水倒在沈清婉的手上。
“沈小姐,以後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不要碰。”
男人摸出一把鋒利的刀,即將挑斷她的手筋時,麵前的大門“轟”地一聲打開。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