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備孕,終於懷上孩子,我滿心歡喜定了豪華遊輪想給老公一個驚喜。
可一場風暴襲來。
冰冷海水灌進肺裏那一刻,我眼睜睜看著老公把唯一的救生衣套在那對黑皮母女身上,摟著她們大喊:“別怕,有我在!”
我雙腿抽筋,小腹劇痛,拚命伸手哭喊:“老公!救救我和孩子!”
可他的目光始終沒落在我身上。
直到那黑皮小孩脆生生喊了一聲“爸爸”,我才認出那女人竟是他資助多年的非洲女孩,而他們的孩子,少說也有三歲了!
海水淹沒頭頂時,我終於明白什麼叫絕望。
再睜眼時躺在岸邊,老公攥著我的手痛哭流涕:“力尹,幸好你會遊泳!失去你我活不下去!”
我摸向絞痛的小腹,啞著嗓子笑出聲:“可我不想要你了。”
“齊以琛,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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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以琛明顯愣住了,眼神裏滿是受傷與不解。
“瞎說什麼呢力尹?我們戀愛的時候不就約定好,天大的事也不能隨便說這兩個字?”
他緊緊皺著眉,仿佛在責怪我破壞了我們之間最美好的約定。
我捂著抽搐的小腹,眼淚砸在急救擔架的藍色床單上,暈開一片深色的水痕。
“我當時離她們更近,順手的事。”
他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甚至伸手想揉我的頭發,“別賭氣了,嗯?”
我猛地偏頭躲開。
“可我懷孕了!”我聲音發抖,“我們努力了五年的孩子......現在肚子好疼......”
他忽然笑出聲,仿佛聽到什麼荒唐的笑話,“胡說什麼?五年都沒懷上,偏偏今天有了?”
他捏捏我的臉,像哄不懂事的孩子,“就算你真生不了,我也愛你啊。”
現場突然騷動,急救人員大喊:“還有一個轉運位!最後一個!”
我還沒反應過來,齊以琛突然一把扯下我手腕上的紅色危急重症標識,轉身就套在了那個黑皮女孩的胳膊上。
那孩子正抱著她媽哇哇大哭,可身上連塊擦傷都沒有。
“你問題不大,先休息。”他急匆匆親了下我的額頭,“我陪她們過去安頓好就回來。”
我眼睜睜看著他摟著那對母女上了轉運車,黑皮小孩脆生生喊:“爸爸抱!”他笑得那麼自然,仿佛早已融入骨血。
原來他們早就是一家人了。
劇痛席卷全身,我痛苦蜷縮,不小心一頭栽下擔架。模糊中聽見護士尖叫:“病人大出血!”有人怒吼:“誰把她的優先標識摘了的?孩子保不住了!”
黑暗吞噬意識前,我聽見自己破碎的心聲——
多諷刺啊。我青梅竹馬的丈夫,我曾經拚了命救回來的男人,在生死關頭,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
醒來時,病房冷得像停屍房。
“16床真可憐,流產都沒家屬簽字。”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隔壁病房那個非洲女人的老公,老婆孩子全須全尾沒有一點兒傷,他還急得跟什麼似的......”
“跨國婚姻就是浪漫啊......”
字字句句,像殺人誅心的刀,割得我血肉模糊。
淚腺崩壞,眼淚砸在我發出的信息上暈出光圈:
秦律,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