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我終於攢夠了去美術學院的學費,準備偷摸出門時,被我媽一把攔住了。
她摟著我,哭的撕心裂肺,
“來弟啊,你最懂事了。你弟被傳銷的人綁架了,說必須找人換才行。”
“你和你二姐,你....你去換換你弟弟,行不行?”
我聞言一怔。
還是二姐李盼弟會來事兒,朝我媽試了個眼色湊了過來,柔聲勸道,
“來弟,天賜是咱李家唯一的根,他要是沒了,爸媽也撐不住啊,你最懂事兒,哪能看著家散了?”
“我們先去救弟弟,然後咱再湊錢送你去美術學院,這才是我們當姐姐該做的,你懂嗎?”
我點點頭,表示懂了。
想要實現夢想,就首先要保證弟弟不能出事,事事以弟弟為先。
所以當二姐領著我找到了傳銷窩點,正準備把我推進去的時候,我身形一閃,反手將她塞進了門。
然後,不顧二姐瘋狂砸門,一把抓著弟弟,撒開腿就往外跑。
那傳銷頭子是個緬甸詐騙窩裏的老色批,專門以高薪工作騙小姑娘。
我二姐生的貌美,豐乳肥臀,杏眼水蛇腰。
我弟那個二傻子,大專畢業遊手好閑,被騙進去之後受不得恐嚇,主動供出來家裏還有兩個姐姐,這才求的了一條生路。
他被騙來的姑娘們伺候得油光鋥亮,滿腦子齷齪不堪。
除了強迫手下的人打電詐,他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搖著破蒲扇,歪在詐騙窩後院的舊藤椅上,盯著後院裏自己圈養的各式各樣小姑娘細看。
“搓衣裳那丫頭,腰軟得能擰成麻花,可惜胸太平,摸著沒勁兒。”
“擇菜那個的屁股夠圓,就是手糙了點,給老子遞煙都硌得慌。”
“晾被子的瘦得跟晾衣杆似的,臉還黃,看著就晦氣,趕明兒一起去打電詐吧。”
見我與二姐一前一後來到窩點,他手裏的蒲扇直接地掉在地上,眼睛直勾勾釘在二姐胸口,早把換人質的事拋到九霄雲外。
“左邊那丫頭清瘦歸清瘦,皮膚白得晃眼,養兩個月準能養出肉。”
“還是右邊那個寶貝好,胸大屁股翹,眼神還勾人,老子今晚就想嘗嘗鮮!”
所以,當我親自將他口中的寶貝送上門,那老色批哪裏還有拒絕的理由?
我很聽話,成全了二姐姐的大義。
回到家後,爸媽得知二姐的遭遇,氣的要拿掃帚追著我打。
可我還來不及委屈,外麵忽然有人來,半威脅半警告。
“我大哥瞧上你家二丫頭,這十萬是買人錢。別報警,敢漏風聲,全家陪葬。”
一句話,讓我爸媽喜笑顏開,忙不迭的反複保證。
幾個月後,家裏電話突然響,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通後,是二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快報警救我!我要回家!我在緬北....他們打我,糟蹋我,逼我騙錢.....”
我連忙打斷了,
“事事以弟弟為先,這不是二姐你說的嗎?你就當是替咱弟弟受著了,我們全家都念著你的好。”
“再說了,你也別擔心,女孩子隻要聽話懂事.....”
話沒說完,二姐一邊尖叫著破防,一邊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
隨後,電話那頭傳來粗暴的拖拽聲,還夾在著電流和棍棒毆打聲音。
二姐的死訊傳來時,是在三個月後。
“這孩子從小就不聽話,活該在那邊日子也過不順。”
爸媽語氣平淡的,像是在和誰聊家常。
說這話的時候,我正趁著難得的清閑調水彩。
可沒多久,大姐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