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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潛喉結滾動，眼神複雜地沉下去。

這份不滿，卻不是對葉蘇晴，而是衝我而來：

“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奶奶的心意都讓你給糟蹋了。”

我愣住了。

手上同樣被燙傷的地方灼灼地痛著。

卻比不上他這句話帶來的心寒。

“宋潛，”我冷下臉，聲音裏帶著不敢置信，“是你的秘書走路不長眼，撞倒了我身上，這也能怪我？”

葉蘇晴認出了我的身份，立刻在一旁泫然欲泣。

聲音帶著哭腔：

“夫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您別怪宋總，要罵就罵我吧！”

“都是我不好，害得您和宋總吵架......”

她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演技堪比影後。

宋潛見狀，臉色緩和下來。

甚至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撫：

“沒事，不怪你，下次小心點。”

那溫柔耐心的姿態，像一把無形的刀，淩遲著我對這段婚姻最後的一點幻想。

回家的路上，我們一路無話。

車內的空氣凝滯得讓人窒息。

我靠著車窗，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五年的光陰也在眼前飛速倒帶。

想起五年前，我們擠在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裏。

冬天沒有暖氣，夏天風扇吱呀作響。

我為了多接一個商稿，連續熬通宵，畫到眼睛通紅，手指發麻。

賺來的錢，大部分都拿去支持宋潛那個搖搖欲墜的小工作室。

他抱著我，聲音哽咽：“薇薇，委屈你了。等我成功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把你當公主寵著。”

那時候，他看我的眼神裏有光，有感激，更有濃烈得化不開的愛意。

我們一起吃泡麵，分一個煎餅果子，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擁有了整個世界。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是從公司拿到第一筆融資開始。

還是從他越來越忙，回家越來越晚開始。

或者是，從那個叫葉蘇晴的秘書出現開始。

起初宋潛還跟我吐槽，說現在年輕人怎麼這麼不靠譜，連杯咖啡都衝不好。

後來，漸漸地，他提起她的態度變了。

“雖然笨了點，但挺努力的。”

“性格倒是挺活潑，公司氣氛都活躍了些。”

......

我從未懷疑過，宋潛的心會動搖。

所以當時並未在意。

甚至覺得，一向吹毛求疵的他。

能有個不那麼嚴肅的下屬，偶爾調節心情也不錯。

現在回想，那些笨手笨腳的背後。

都是他一次次破例的包容，和無底線寵溺的結果。

他把他為數不多的溫柔和耐心，幾乎都傾注給了那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