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崔慕謹還知道書堂是她的夢想?
黎辭柔氣得渾身發顫時,隻覺自己快要不認識麵前渾身酒氣的男人。
從前的崔慕謹會和她說:“你放心做你想做的,我會一直為你兜底。”
可現在,當崔慕謹向她靠近時在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是崔家主母,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照顧好婧婧與她腹中的孩子。”
“你也該向婧婧學習,怎麼以夫為天?”
黎辭柔被他禁錮在懷,拚命反抗到背上火燎過的傷口崩裂。
依舊無濟於事。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被埋葬在廢墟之下。
就連崔慕謹噴灑在耳畔的熱氣,都讓她感覺惡心。
手掌高高抬起,黎辭柔的耳光落在崔慕謹麵頰。
男人頂著紅腫麵頰:“阿柔,我是為你好。”
為她好?
黎辭柔覺得荒謬極了。
在崔慕謹最愛她的那年,他親手幫她搭建學堂:“我知道你不喜歡打理家裏的庶務,那些事不用你來操心。”
“阿柔,你的抱負不在我之下,你想要有片地界能讓天下女子安身立命......你該有一片天空任你翱翔。”
可現在,愛意漸漸消退。
他選擇得是將她羽翼盡數折斷,將她禁錮在她最厭惡的後院中。
讓她去伺候其他女人的孩子?
她想過崔慕謹無恥,沒想過他是真的連一點體麵都不留給彼此。
黎辭柔笑著笑著,眼淚從眼角滑落。
很久之後,才道:“讓我去照顧林婧婧。”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們母子?”
“阿柔,你不會的。你麵冷心熱,不會殘害無辜生命。”
黎慈柔看著他冷冷一笑。
他知道她怨他怪他,連帶林婧婧,她也一道不喜。就算是要報複,她也絕不會向孕婦出手。
是的,她絕對做不到像他這般無恥。
兩人不歡而散,可第二天,黎辭柔被從房中扯了出來。
她震驚地看著一盆盆血水從林婧婧屋中端出來。
“將軍,是黎辭柔!”林婧婧疼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我從喝下她端來的湯藥,就開始發作腹疼。”
“為什麼?”
“我和我的孩子明明不會礙她的路,為什麼她還要連條弱小生命都容不下?”
哭喊聲讓崔慕謹額角青筋逐漸暴起。
最終,林婧婧的孩子也沒能保住。
他在驚怒中的力氣之大,快要將黎辭柔纖細頸項擰下:“過往多年,居然是我看錯了你!”
崔慕謹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曾留下,就將所有錯誤先一步冠以黎辭柔之名:“你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
“阿柔,難道你是想上趕著去陪你爹娘嗎?”
在窒息感下,黎辭柔唇畔掀起嘲諷。
美得觸目驚心。
看得崔慕謹喉結微動。
“阿柔,向婧婧認錯道歉。”崔慕謹自認,為她做出了最大讓步:“這件事,我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