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移民和登記離婚的手續都以最快的速度辦理。
她站在櫃台前,看著一對對新人麵帶幸福的領到結婚證。
她和沈修遠曾經也是其中的一員,那時候的他們立下誓言,白頭偕老,至死不渝。
誓言還在耳旁環繞,但人卻不是當初的人。
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公司,這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裏了。
她準備直接提交辭職信,然後安靜地離開,飛往大洋彼岸。
最好與沈修遠生死不相見。
剛踏進公司大門,前台看到她略帶詫異地打了個招呼:“咦?黎設計師,您不是剛剛才進去嗎?怎麼又從門口進來了?”
黎聽雪腳步猛地一頓,剛剛才進去過?
她瞬間明白了什麼,冰冷的寒意沿著脊椎迅速爬升。
她本能地加快了腳步,朝著沈修遠的辦公室方向疾步走去。
“小傻瓜,我讓你坐你就坐,有什麼不敢的?”
溫柔的嗓音透過門縫傳來,黎聽雪清楚的看見沈修遠把許念按在她的位置上。
“以後,你就是公司的首席大設計師。”
許念的目光對上臉色煞白黎聽雪,隨即眼神閃了閃。
“修遠哥哥,我怎麼可以?我這麼差勁......”
她的聲音甜膩,帶著惶恐和矯揉造作。
“這個位置是屬於聽雪姐姐的,我、我不過是你養著的一隻金絲雀而已,怎麼敢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
沈修遠低笑了一聲,把她圈在懷中,“你放心,聽雪沒那麼小氣,更何況你們二人長得相似,你在明她在暗,對公司也好。”
嗡——
黎聽雪隻感覺腦子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最後一絲理智和隱忍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沈修遠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猛地推開門,巨大的聲響驚動了辦公室裏的兩人。
許念宛若受驚的小鳥伸手假意推開卻更加往沈修遠懷中縮,眼底閃過的挑釁和嘴角的輕蔑讓黎聽雪怒火中燒。
她再也忍不住衝上前,用盡力氣扯開緊挨著的兩人。
親眼見到自己的丈夫當著她的麵抱著別的女人,她連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她死死地盯著沈修遠,想問,想罵,想嘶吼,可那些洶湧的情緒衝到嘴邊,卻被那該死的枷鎖牢牢鎖住。
她連發泄都做不到。
她的不甘會變成心甘情願,她的憤怒會變成包容。
她所有的負麵情緒會在脫口時變成正麵情緒。
她恨自己這該死的反話症,恨父母的拋棄,恨沈修遠的背叛。
恨命運的不公平,恨所有的一切。
但沈修遠絲毫被撞破的愧疚,隻有對黎聽雪的不耐,連開口都帶著居高臨下。
“你又在鬧什麼?”
他一開口,殘忍的把黎聽雪的所有恨意扼殺殆盡。
沈修遠沒有理會她蒼白的臉色和嘴唇,沒有理會她的悲痛,而是以不容置喙的聲音繼續:
“公司需要形象,需要正常的對外交流。”
“你除了能埋頭做設計,還能做什麼?”
“難道讓你去跟客戶說我恨死這個方案了嗎?”
他把躲在身後的許念拉出來,指著她對黎聽雪說道:“許念是正常人,你們長相相似,她完全可以代替你站在台前為公司效力。”
“以後你就安心在幕後做你的設計,首席設計師的名頭和相應的公開活動,暫時由許念來承擔。這對公司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