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疏梨出院後,第一時間回家接歡歡。
她給歡歡找了新主人,還有七天她就要離開,把歡歡留在那個家她不放心。
可剛走到院子,就被棠寧攔住。
“阮疏梨,你昏迷的那三年,慎年抹除了一切你們相愛過的痕跡,就連婚紗照都被他扔了。”
一年前,發現這一切時,阮疏梨痛徹心扉。
可現在,她內心一片平靜。
棠寧繼續刺激:“慎年不愛你了,證明你們相愛過的東西都不該有,所以。”
她眼色陡然狠厲:“這條狗也該死!”
阮疏梨猛地護住歡歡。
後知後覺地,她才意識到棠寧要做什麼。
“我警告你,歡歡不是你能動的,傅慎年很在乎它,傅斯衍小時候,歡歡還救過他的命。”
棠寧嗤笑一聲:“慎年連你都不在乎,還會在乎一條狗?”
她突然湊近,聲音惡毒至極:“你說,我要是告訴他們,你放狗咬我,你猜,他們會不會打死這條狗?”
話落,棠寧捂著胳膊倒在地上大哭。
下一秒,傅慎年和傅斯衍一起跑過來。
“賤人!你又欺負棠姨了是不是?!”
“怎麼回事?”傅慎年臉色瞬間陰沉,快步上前扶起哭泣的棠寧。
棠寧把編好的話說了一遍。
父子兩人的臉色越來越駭人,傅慎年冷聲下令。
“來人,把這條狗處理掉。”
阮疏梨如遭雷擊!
猛地撲過去抱住歡歡,驚恐地尖叫:“傅慎年!你瘋了是不是?歡歡可是你養了十年的狗,它就像你的孩子一樣,你怎麼能殺它?”
可傅慎年不為所動,眼神冷酷:“這就是你欺負棠棠的代價,下次再敢欺負她,就不是一條狗能了結的了。”
阮疏梨渾身冰寒,可她顧不得太多,猛地跪倒在傅慎年腳邊,卑微地扯他褲腿,“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欺負棠寧......”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隻求你放過歡歡。”
驚慌之下,阮疏梨不停地磕頭,一遍遍認錯哀求。
傅慎年愣住,他第一次見高傲倔強的阮疏梨如此卑微,可猶豫幾秒,他最終還是狠下心。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本想著過完女兒忌日就原諒你,可你太讓我失望了,動手。”
傅斯衍從保鏢手中接過棍子,高高舉起,“敢欺負棠姨的畜生,我親自殺!”
阮疏梨瘋了般大叫阻止:“傅斯衍你不能!當初你被拐走,是歡歡把你救回來的......啊,不要——!”
一聲淒厲的狗吠響起,然後歸於死寂。
阮疏梨撕心裂肺地大哭,掙紮著爬過去抱住屍體,“傅慎年,傅斯衍,你們殺了歡歡,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可兩人已經遠去,根本沒聽見她的話。
阮疏梨用手扒坑,埋了歡歡,十指弄得鮮血淋漓,可她卻感覺不到痛。
因為心裏比這痛千倍萬倍。
棠寧陰魂不散地靠近,得意地說:“想知道為什麼慎年和斯衍會無條件信我嗎?因為四年前,我騙他們說,車禍後,你丟下他們跟野男人跑了,才出意外變成植物人,而我是救了他們的恩人。”
“所以阮疏梨,你永遠鬥不過我,因為你在他們心裏,早就爛透了。”
阮疏梨沒有抬頭,隻問了她一句。
“如果將來他們知道真相,你覺得你的下場如何?”
棠寧譏笑:“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因為你說的話,他們根本不會信。”
阮疏梨沒再說話。
棠寧以為她認命了,踩著勝利者的步伐離去。
而此時,阮疏梨握緊脖子上的項鏈。
那是曾經傅慎年送的,有錄音功能,剛好錄下了剛才棠寧的話。
原來傅慎年是因為一個謊言才設計女兒假死,折磨她一年。
給歡歡蓋上最後一抔土後。
阮疏梨笑了,笑出了眼淚。
傅慎年,如果將來知道了真相,你會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