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八點,我見到了那個叫做喬夏的女人。
明明差不多的年紀,喬夏看起來卻比我要年輕整整十歲。
也難怪,她會成為柏斯衡戀戀不忘的白月光。
剛入坐,她便單刀直入。
“林小姐,和斯衡離婚吧,出國對你來說是錦上添花,可對他來說卻是釜底抽薪。”
“你和他做了七年的夫妻,不應該這麼自私。”
她字字句句無一不是在說,是我耽誤了柏斯衡。
我的聲音顫抖:“就算要離婚也是我和他的事,你有什麼資格插手?”
她忽地笑了:“就憑,我是斯衡的初戀,他愛了十年的女人。”
“憑你和他的七年裏,我和他從未斷過聯係,甚至他娶你,也隻是因為我和他分手,出國了兩年,而你又恰好長得像我。”
說到這裏,她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同情。
我被她的眼神深深的刺痛。
盡管早就猜到了我隻是一個替代品,但聽到她親口說出,我的心卻還是止不住的疼。
我看著她,想反駁。
可視線死死的釘在了她無名指的DR鑽戒上。
那枚鑽戒,是我曾看上的定製款。
隻因為DR一張身份證隻能買一枚,象征著唯一的愛,所以我想要柏斯衡買給我。
可一向對我百依百順的他,卻拒絕了。
他說這個理念幼稚至極,我信了。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不是因為幼稚,而是因為他“唯一”的愛早就給了別人。
正當我出神之際,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
坐在我對麵的喬夏低頭看著手機,再抬頭,笑容是藏不住的甜蜜。
“林小姐,今天說過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
“斯衡來接我了,我就先走了。”
我沒再開口質問,因為話音落下的刹那,這場戰役便已分出了勝負。
透過雨霧,我看見那個曾為我撐傘的男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將傘傾向喬夏。
他蹲下身,動作熟稔地替她換上平底鞋,聲音有些嗔怒。
“你說你,穿高跟鞋腳都磨腫成什麼樣了還穿?”
“你這樣,等我出國了,我怎麼相信你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喬夏吐了吐舌,抱緊了柏斯衡的腰:“那你別出國了,陪在我身邊一輩子。”
柏斯衡卻沉默了,他將傘緩緩撐起。
“夏夏,我很愛你,但我結婚了,我要負起一個丈夫的責任。”
說完,他撐起了傘,和喬夏一起消失在了雨幕裏。
咖啡館的店員看著我一直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忍不住感歎。
“你也覺得他們很恩愛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能不顧形象就下跪給女人穿鞋。”
“我忽地想到了一句話,你不用低頭,愛的人會為你彎腰。”
回過頭,淚水早已打濕了我的臉頰。
我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確實恩愛。”
恩愛到,我才像那個介入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恩愛到,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柏斯衡陪我一起出國,不是因為愛,而是為了責任。
看著窗外連綿不絕的大雨,我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
店員連忙提醒我:“小姐,雨很大,不再待一會躲雨嗎?”
我自嘲地搖了搖頭,毅然決然的走進了這場大雨裏。
因為,我心裏下起的那場大雨,早已避無可避,將我淋的渾身濕透。
全身濕透,視線模糊的那一秒,手機傳來了消息——柏斯衡。
“淺淺,下雨了,記得帶傘,別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