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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插進鎖孔時，我指尖還沾著地窖外的濕泥。

門剛推開一條縫，妻子就像早候在那兒似的，撲過來攥住我胳膊，指甲幾乎嵌進肉裏。

“咱家地窖......真死人了？”

我甩開她的手，煙盒在掌心磕出一聲脆響，打火機打了三次才燃起火苗。

煙霧裹著我的不耐煩飄出去。

“警察都問過了，別瞎打聽。”

她卻不依不饒，湊得更近，聲音裏帶著點說不清的急切。

“咱們家地窖裏麵怎麼會死人？你說......會不會有什麼臟東西！”

“我就說讓你多賺點錢，然後我們好搬出去，看現在好了，攤上了這是什麼事啊！”

“我看你就是一個窩囊廢......”

看著妻子的咄咄逼人的嘴臉。

我掐滅煙，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清脆的聲響在客廳裏撞得發悶。

我咬著牙，指節捏得發白。

“閉嘴！”

她跌坐在沙發上，愣了兩秒，突然拔高聲音哭喊起來，手拍著大腿往門口挪。

“快來人啊！這個沒良心的要殺人了......”

話沒喊完，隔壁傳來重重的摔門聲，接著是男人的怒罵。

“吵吵吵，就你們家事多，要吵就滾出去吵！”

其他鄰居也沒動靜，連平時愛探頭的張嬸家，窗簾都沒動一下。

誰都知道，我們家三天兩頭就這麼吵，早聽膩了。

妻子的哭聲漸漸弱下去，縮在沙發角盯著我，眼神又怕又怨。

我重新摸出一根煙，打火機的火苗晃了晃，把我胳膊上的疤照得格外清晰。

那道疤從手肘劃到手腕，像條醜陋的蜈蚣，陰雨天一準又癢又疼。

我的思緒也回到了以前。

其實我以前對待妻子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但是她依舊背叛了我，

我推開門時，臥室裏的燈亮得刺眼，妻子和那個男人赤著身子滾在被子裏。

那個時候，我簡直氣瘋了！

我抄起廚房的菜刀衝過去，她卻突然撲過來抱住我大腿，哭喊著讓男人快跑。

那個男人也狠，抓起另一把刀就朝我砍，我本能地抬胳膊去擋，血瞬間就湧了出來，濺在地板上，跟雨水混在一起，黏糊糊的。

後來我在醫院躺了半個月，出院回家時，推開門就看見妻子在收拾行李箱。

等著那個男人來接她！

外麵下著大雨，我拽著她的頭發把她拖進客廳，用晾衣繩捆在椅子上。

我坐在門口抽了一夜煙，煙蒂堆了滿滿一地。

我知道，那個男人永遠不會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