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幼荌被馬屁拍的舒服。
就紆尊降貴的給薑意綿解釋:
“這馬球賽不算厲害,厲害的是到場的人物,除了長公主殿下這等貴人,還有幾個王爺府上的公子也都要來。”
說完也梳洗裝扮完。
陸幼荌起身:“好了,走吧。”
她們先去了正院兒請安,然後才套了馬車出府,一路向城外賽馬場而去。
到了地方。
薑意綿感歎這次馬球賽當真排場大。
大大的草場被紅綢圈著,從左往右看不到頭兒,數不清的寶馬拉著馬車,個個兒都是奢華精美。
丫鬟們簇擁著貴女們、小廝侍奉著公子們,華衣美服叫人眼花繚亂。
薑意綿忽閃著眼,眼神四處搜尋。
這次馬球賽她隻有一個目標:明王家的小郡王,年方十七尚未娶妻,父親早亡寡母當家,雖沒實權卻因其父對朝廷有功在皇上麵前很說得上話。
尤其明小郡王性子溫吞好拿捏。
“傻愣著幹什麼呢?”
陸幼荌蹙眉看她一眼:“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嚇著了?我告訴你,你是我帶來的人,代表著我的臉麵,別跟個傻孢子似的。”
薑意綿乖順福身:“是。”
一行人進了賽馬場內場地,陸幼荌輕車熟路找到自己相熟的小姐們,幾個人紮在一起嘰嘰喳喳。
“陸幼荌,這是誰啊?”
有人好奇的看著薑意綿。
“哦。她啊。”陸幼荌擺擺手:“我家府上一個姨娘的親戚,沒見過世麵,以後就跟著我了。”
“給你做丫鬟啊?”
“我母親說這是親戚隻是跟著我玩,照顧我的,不能叫丫鬟。”
“那不還是丫鬟嗎?”
幾個人嘰嘰咕咕的笑著走遠了。
周圍人看向薑意綿的眼神充滿不屑。
薑意綿唇角含笑,目向遠方,跟沒聽見那些話似的。
直到陸幼荌坐下她才上前說自己想四處轉轉,陸幼荌忙著跟小姐妹們說話,隨便擺擺手打發了她。
薑意綿目標明確的去找人。
她沒見過小郡王,但拿錢買通了消息,知道小郡王的席在最中間最好的觀台,他今天穿的是緋色的衣袍,手裏拿著玉柄骨扇。
到了最中間觀台。
薑意綿一眼就看到個著緋色衣衫的男子。
他容貌俊雅,眉如新月,狹長的桃花眼黑如點漆,高挺的鼻梁下一對殷紅如花的唇瓣不點而朱。
男子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整個人慵懶的斜倚在軟塌上緩緩搖著扇子,氣質華貴不凡。
端的是風姿卓越、神采飛揚。
薑意綿靜靜瞅著他。
不遠處。
平安正看到這一幕,確定真的是薑意綿後他俯身:“公子,奴才瞧見孫姨娘那個外甥女兒了。”
陸青宴淡淡飄過去一眼。
隻一個背影,他就認出了是那個女子。
她身上穿著的是他妹妹的衣裳。
陸幼荌身形比她高些,衣裳穿在她身上更襯的她身形縹緲,腰肢纖細。
她在看什麼?
陸青宴順著她的目光一看。
擰眉。
“恭親王怎麼來了,他不是從不參與這種場合。”
平安也好奇:“這......奴才也不知道,不過這恭親王一向喜怒無常,想必是無聊了?”
恭親王——謝安。
先帝之幼弟,聖上之皇叔。
年紀比當今聖上都小了幾歲。
當年他出生時仁景皇帝都五十好幾了,老來子自然得寵,仁景皇帝駕崩後,連先帝都把他當兒子帶著養。
甚至先帝去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幼弟,聖上再三保證會好好照顧皇叔,先帝這才合了眼。
這謝安從小到大胡作非為,流連花叢,沒有一天是正形的時候,偏偏聖上也放任不管,曾經就有個言官彈劾謝安被聖上怒罵一頓貶謫出京。
他有多不好惹可想而知。
平安不屑:“這薑姑娘還真是眼光高,一眼看出恭親王身份富貴,這是想著去攀高枝兒呢?果真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妾的外甥女兒也上趕著想做妾。”
陸青宴眸光驟然一冷。
為了攀龍附鳳,她還真是不予餘力且不自量力。
薑意綿等了半天,終於等來了‘小郡王’下來的機會,上一世她聽說明小郡王性情溫良、憐香惜玉,他最喜歡嬌嬌弱弱的女孩子。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迎上去。
擦肩而過的瞬間腳下一崴。
“啊呀!”
薑意綿閉著眼驚呼,徑直向地上栽去。
她不需要做別的。
隻需在被攬進小郡王懷裏時,嬌滴滴的掙紮一下,再適時的掉下幾滴楚楚可憐的小眼淚兒就成。
一支精壯有力的胳膊纏上她的腰肢。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她人撞進一具溫熱的懷抱,男子身上好聞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成了!
薑意綿切換怯生生的神色轉頭,微微顫動的睫毛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般憐人。
她臉上飛上恰到好處的紅暈:“謝公子。”
嘴上說著謝,薑意綿身子卻還賴在‘小郡王’懷裏,纖細的手指摁在腦袋上直說暈。
謝安麵無表情看著懷裏女子。
這女子演技實在拙劣,這樣的‘巧遇’他碰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就在他冷笑著想要甩開薑意綿時。
“王爺。”一旁走出個少年,拱手道:“真是巧遇啊,我和明小郡王正說要去拜見您呢,沒成想就在這兒遇見了。”
什麼?!
薑意綿一楞,機械的轉頭。
正看見個同樣著一襲緋衣的溫潤少年,而少年手上也正正巧巧捏著把玉柄骨扇。
如果他是明小郡王?
那抱著自己的是誰?
薑意綿頭皮發麻,後知後覺想起來,仿佛剛才聽那個少年叫“王爺”?
可王爺應當是小郡王的叔叔輩。
怎地這個王爺這麼年輕?
“這位是?”
兩人齊刷刷看向薑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