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世弟弟以陸青宴為榜樣,總是想方設法去向他討教,也正是因此薑意綿才和陸青宴熟悉了起來。
這一世他們姐弟倆不會再和陸青宴有任何瓜葛。
薑行舟忽然想到了什麼:“誒,姐,你不是想攀附權貴嗎?陸青宴不就是最合適的權貴嗎?怎麼好像你的目標沒有他?”
那十七條繡帕。
薑行舟挨個確認過將來的主人。
奇怪的是裏邊竟沒有陸青宴。
這很奇怪。
釣陸青宴有先天的好條件,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
“我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薑意綿神色漠然。
重生後她就放下了對陸青宴的感情。
他對她有殺身之仇;
他父親對她有殺父之仇。
這侯府她要奪回到弟弟手裏。
兩人注定是仇敵。
“好了,去好好休息,明天表姨會帶你去學堂,你要好好念書知道嗎?”
薑行舟點點頭回了自己屋子。
姐弟倆趕了十幾天的路,骨頭都快散架了,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這一覺好眠。
翌日姐弟倆早早起來,表姨先叫人帶薑行舟去了學堂。
昨兒夜裏她給侯夫人捶了大半夜的腿,求侯夫人答應薑行舟進侯府學堂讀書。
侯夫人連人都接濟了,也不差這個,就答應了。
薑行舟很高興,興衝衝的去了。
薑意綿目光有些浮沉。
侯府裏的先生是大儒,教人授課是別的學院不能比的。
但上一世,弟弟在學堂裏飽受欺淩,那不是個好地方。
“別擔心,行舟是個大孩子了,不會有事的,這就在侯府呢。”
表姨看出薑意綿憂心。
薑意綿笑著點頭,跟著表姨去給侯夫人請安。
正院兒這會兒熱鬧。
侯府的嫡女、庶女、表小姐坐了一屋子,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圍著侯夫人說話逗趣兒。
“你就是孫姨娘那個打秋風的窮親戚?”
一個梳著八寶髻、穿著百蝶穿花樣式錦裙的女孩子揚著下巴:“這穿的是什麼啊?連我跟前的丫鬟都不如。”
正是侯府嫡出的三小姐陸幼荌。
她是幺女,受盡了安遠侯夫妻倆的寵愛,連陸青宴也十分慣著她。
上一世薑意綿給她做丫鬟,沒少挨打罵,後來她給安遠侯做了侍妾,陸幼荌又狠狠打了她一頓,差點把她給打死。
陸幼荌性格刁蠻任性。
但很好利用。
薑意綿笑了笑:“三小姐是何等身份,身邊伺候的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都要嬌貴了,我們自然比不得。”
陸幼荌被捧的高興,轉頭就求自己母親:“母親,我喜歡這個打秋風的,叫她以後給我做丫鬟吧。”
侯夫人嗔她:“胡說八道,她是孫姨娘的外甥女,可不是咱家的奴仆,是吧孫姨娘。”
孫姨娘僵硬著臉不吭聲。
侯夫人的麵色也跟著冷下來。
“能跟著三小姐是我的福氣。”
薑意綿笑盈盈福了福:“不過旁人若知道我的身份,怕會編排夫人和三小姐,若因我叫夫人名聲有礙,那綿綿當真萬死難辭其咎。”
“不若我不領丫鬟一職則,隻當尋常玩伴陪著三小姐,聽說那些公主郡主都有伴讀,往後我就是三小姐的伴讀,如何?”
她不能失去跟著陸幼荌的機會。
但也不會再做一個卑賤的丫鬟了。
侯夫人想了想,覺得很是周到,麵色這才好些,擺手叫孫姨娘帶著薑意綿退下。
回了院子。
孫姨娘坐下就開始淌淚兒:“我對不住你娘,你投奔了我來,卻被人這樣折辱看不起。”
“表姨,我沒什麼的。”
薑意綿笑著安慰孫姨娘,
孫姨娘看薑意綿懂事,哭的更厲害了,隻恨自己保護不了她。
好在陸幼荌那裏來了人,孫姨娘總算擦擦眼淚不哭了,兩人一起迎上去。
來人直接塞過來幾個包裹和匣子。
打開一看,都是些鮮亮好看的成衣,還有一些款式好看的時興頭麵。
丫鬟滿臉倨傲:“小姐說了,這些都賞了你了,往後你跟著她不可再寒酸窮氣,免得丟了她的人。這些雖然都是我家小姐不要的,可也比外頭那些尋常小姐穿戴的好。”
“多謝三小姐,我都喜歡。”
薑意綿眼眸是恰到好處的驚喜,那丫鬟心滿意足的回去複命。
“誰稀罕她的破東西!”
人一走孫姨娘就又氣開了:“她把你當什麼了?竟用這些破爛打發你!”
當什麼了?
自然是當狗了。
“表姨別生氣呀,這可都是好東西呢,我都喜歡。”
薑意綿笑嘻嘻的哄孫姨娘。
“我以後給你弄更好的。”孫姨娘眼神染上鬥誌,整個人仿佛打了雞血。
薑意綿高興的說她等著。
又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孫姨娘才回去自己院子,薑行舟這學堂上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回來。
看他木木的表情,想也知道在學堂不好。
不過他什麼都沒說。
薑意綿也不問。
上一世她就是把弟弟保護的太好了,所以他才會忍受不住那些磋磨、謾罵跳了江。
這一世她不會再盲目的保護他。
他該知道自己是撐起薑家的人了。
翌日。
薑意綿起了個大早,上一世的今日陸幼荌去參加了一場馬球賽,許多王孫貴族都參加了。
明王小兒子已經沒機會了,她隻能把目光放在明王府小郡王身上。
她要在安遠侯回來前做好一切準備。
長安苑。
婆子把薑意綿迎了進去。
陸幼荌正在梳洗裝扮。
“你來的倒巧,本不打算叫你的。”
陸幼荌透過鏡子看她:“今天正巧城南布政司家辦了馬球賽,我帶你去開開眼界。”
薑意綿笑盈盈的:“那可真是太好了,聽名字這個馬球賽應該很厲害吧?也就是跟著三小姐你我才能有這好機遇呢!”
她現在見人說人話、見過說鬼話。
哄陸幼荌跟玩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