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問題!完全沒問題!”
王建國想都沒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別說帶兩個朋友,就算周一心要帶一個加強排的後勤團隊,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現在,周一心就是江城市台球隊的“寶貝疙瘩”,是他們打破多年恥辱記錄的唯一希望。
隻要能留住他,一切條件都可以談。
“太好了!”王建國激動地握住周一心的手,“周小友,我代表市台協,代表全市的台球愛好者,歡迎你的加入!”
“具體的入隊手續和訓練安排,等這次公開賽結束後,我會派專人跟你對接。”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調整狀態,爭取,把這次大賽的冠軍獎杯,也一並收入囊中!”
王建國又勉勵了幾句,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他一走,胖子和老劉就激動得快要瘋了。
“澈哥!我們也能進市隊了?”胖子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我......我這輩子就是個在街邊收保護費的混混,也能當職業選手的後勤了?”
“一心,你......你真的要帶上我們這兩個拖油瓶?”老劉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眼眶裏滿是感動的淚水。
周一心看著他們,認真地說道:“劉叔,胖子,我們是一家人。”
“澈神道場,是我們三個人的。江城市代表隊,自然也該是我們三個人的。”
“沒有你們,我一個人,走不遠。”
簡單的一句話,讓兩個大男人,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
與此同時,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高級VIP病房。
“鬼手”張弛悠悠轉醒。
他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床邊的林嘯天。
此刻的林嘯天,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得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化不開的陰霾。
“林......林董事長......”張弛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牽動了心口的傷,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的道心被破,氣血逆行,傷及了根本,沒有一兩個月的靜養,根本恢複不過來。
“廢物!”
林嘯天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張弛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
“林董事長,我......我大意了,那小子的杆法太詭異了,我......”他急忙想要解釋。
“夠了!”林嘯天不耐煩地打斷他,“我不想聽任何借口!我花五十萬請你來,不是讓你上台表演吐血的!”
“你不僅輸了比賽,還讓我林家,成了全江城市的笑柄!”
“你知道外麵現在都怎麼說我嗎?他們說我林嘯天,是個有眼無珠的蠢貨!是個隻會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軟蛋!”
林嘯天越說越激動,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張弛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知道,這位喜怒無常的林家董事長是真的動了殺心,為了自己獨生子林少,他可以不計代價的去做任何事。
發泄了一通後,林嘯天似乎也冷靜了一些。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聲音冰冷地問道:“那個周一心,到底是什麼來路?查清楚了沒有?”
病房的陰影裏,走出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是之前去道場下戰書的阿坤。
“回老爺,查清楚了。”阿坤恭敬地回答。
“周一心,男,十九歲,從小在城中村長大,是個孤兒,被一個姓劉的老頭收養,還有一個奶奶。”
“沒有背景,沒有師承,球技全是在街頭巷尾的野場子裏練出來的。”
“前段時間,他奶奶生病,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他才開始在各個地下球房打賭球賺錢,因為杆法狠辣,贏了不少錢,也得罪了不少人。”
聽完阿坤的彙報,林嘯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一個無門無派的孤兒,一個靠打野球為生的窮小子,怎麼可能擁有那種神乎其技的杆法?
那個“神龍擺尾”,絕對不是一個十九歲的少年能練出來的!
這不合常理!
“他那根球杆,查過沒有?”林嘯天突然問道。
他想起了周一心那根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燒火棍”。
直覺告訴他,問題可能就出在那根球杆上。
“查了。”阿坤點頭,“據說是他爺爺留下來的遺物,具體材質不明,看起來就是一根普通的木杆。”
“遺物?”林嘯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爺爺是幹什麼的?”
“不清楚,他爺爺很早就去世了,沒留下什麼信息。”
線索,到這裏似乎就斷了。
林嘯天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
一個孤兒,一根破杆,一身神技......
這三者之間,一定有關聯!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眼中迸發出一股貪婪而又狠毒的光芒。
“我不管他是什麼來路,也不管他那根破杆子有什麼秘密!”
“他讓我丟了麵子,我就要讓他家破人亡!”
“他不是有個奶奶,還有個收養他的老頭嗎?”
他轉過頭,看著阿坤,下達了一個冰冷的命令。
“阿坤,你帶幾個人,去‘慰問’一下他那兩位親人。”
“記住,手腳幹淨點,別留下把柄。”
“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林嘯天,是什麼下場!”
阿坤的身體微微一震,低下了頭:“是,老爺。”
他知道,林嘯天這是要對周一心的家人下手了。
這種禍及家人的手段,雖然為人不齒,但卻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一個再厲害的天才,一旦有了軟肋,就不足為懼。
“還有。”林嘯天又看向了病床上的張弛。
“你,也別閑著。”
張弛心中一凜:“林董請吩咐。”
“你不是在省城的‘詭道流’還有些人脈嗎?”林嘯天冷笑道。
“周一心那小子,已經被市台協選進了代表隊,馬上就要去參加省際聯賽了。”
“你去給我聯係一下省城的高手,我要在省際聯賽的賽場上,讓他身敗名裂!”
“我要讓他知道,小小的江城市,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到了省城,是龍,他也得給我盤著!”
張弛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
他被周一心毀了道心,斷了前程,此仇不共戴天。
現在有機會報複,他自然不會放過。
“林董事長放心,我們‘詭道流’在省城,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要對付一個黃毛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師兄,‘千麵郎君’柳青,一手模仿的本事出神入化,任何人的杆法,他隻要看過一遍,就能模仿個七八成。”
“到時候,我讓他用周一心最擅長的杆法,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讓他嘗嘗,被自己的絕技擊敗,是什麼滋味!”
“好!很好!”林嘯天撫掌大笑,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就這麼辦!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一場針對周一心的,更加陰險、更加惡毒的陰謀,正在暗中悄然成型。
而此刻的周一心,對此還一無所知。
他在贏下比賽後,婉拒了所有媒體的采訪和慶祝活動,帶著胖子和老劉,第一時間趕回了城中村。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和自己的親人,分享這份喜悅。
然而,當他推開“澈神道場”大門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片狼藉。
球房裏空無一人。
嶄新的球台,被人用利器劃得麵目全非。
牆上掛著的液晶電視,屏幕碎裂。
吧台被人砸得稀巴爛,玻璃渣和酒水流了一地。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周一心的心頭。
“不好!”他臉色大變,“奶奶!”
他瘋了一樣地衝向道場後麵的那個小小的休息間。
那裏,是他和奶奶臨時的住所。
當他撞開房門時,瞳孔,驟然收縮到了極致。
房間裏,同樣一片狼藉。
而他那個慈祥和藹的奶奶,此刻正倒在冰冷的地上,額頭上滿是鮮血,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