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銘書愛玩,我又善妒,婚後他情人無數,我沒完沒了地捉奸,聲嘶力竭地跟他鬧,把顧家攪得雞犬不寧。
已經數不清這是顧銘書第幾次醉醺醺地回家,身上帶著別的女人的香水味。
我知道這個味道,是他公司的小秘書,顧銘書數次在我以死相逼的時候,應下要把她趕走,卻到我們婚姻都要散了,那個女孩兒還沒有走。
當初我提出要離婚,爸媽貪戀顧家富貴,用養育之恩求我再忍兩年。
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兩年也沒什麼不能忍的。
我不再如過去一樣發了瘋地逼顧銘書回頭,隻一心過自己的日子,一麵存錢,一麵算著應下爸媽的兩年,還剩多少天。
............
“婉清,婉清!”
夜半,沙發上的顧銘書從宿醉中醒來,習慣地呼喚我的名字。
我才爬起來,給他煮醒酒湯,扶他回房睡覺。
他脖子上的口紅印,我也悉心擦拭好了,收拾幹淨之後回身去自己的房間。
顧銘書忽然抓住我的手:
“婉清,你還要和我冷戰到什麼時候?”
顧銘書生了張天生涼薄的臉,模樣如冷刀雕刻,先前無論如何情緒,瞧著總是冰冷的。
此時卻似乎變了,眼底流出幾分疲倦。
“什麼冷戰?銘書,我哪裏做得不對,惹你不開心了?說出來,我改。”
現在的我無比乖巧聽話。
他說加班,即便茉莉和他的曖昧私照鬧上熱搜,我也不再去查崗。
他曾說我瘋瘋癲癲,逼得他喘不過氣,我便給足他自由的空間。他不喊我我永遠不會出現,他喊我了我便體貼伺候他,這不是他夢中幻想的完美妻子麼?
他又不依了。
“連續和我分居兩個月,除了公司的事情,你沒有主動聯係我一次,即便聯係了也是問我要錢要資源,婉清,這不是冷戰是什麼?”
我覺出幾分控訴的意味,忽然覺得好笑。
“顧銘書,如果不理你,不碰你就是冷戰,那過去你豈不是和我冷戰了三年?”
他喉結動了動,表情舒緩,還要再說。
我已脫下睡衣,往他身上爬。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你幹什麼?”
“你不是想要了麼?我給你呀——”
我平靜的乖巧和順從讓他再也忍不住,幾乎是吼出來:“林婉清!”
“滾!”
“給我滾出去!”
我走得毫不遲疑。
主臥的顧銘書似乎發了瘋,在摔東西。
我大概能猜出他惱什麼,過去三年,我數不清地這樣發作過。
生日顧銘書謊稱加班,帶茉莉去聽演唱會。紀念 日他幹脆失聯,親手給茉莉的新房子貼下第一塊磚。
我崩潰地質問他到底把我當什麼,他冷漠的眉眼滿是高高在上的不屑:“別發瘋,我和茉莉隻是工作。”
偶爾的小禮物,他也會給。我家裏有事,他也盡力幫忙。無論我怎麼吵,怎麼哭,怎麼瘋,他始終沒有對我紅過臉,說一句重話。
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一個好男人。
覺得我胡攪蠻纏,無藥可救。
隻有我知道自己的心碎過多少次,知道我疼得生不如死,無法呼吸的時候,顧銘書甚至不給我一個發泄的窗口。
我熬了三年,才清醒地解脫過來。
按理說顧銘書也該更輕鬆的。
看著垃圾桶最上麵的紙巾,從顧銘書脖頸擦去的口紅印依舊清晰,甚至無比鮮紅,實在不明白他在發哪門子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