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一章古畫

兩個多月後，高建站在他辦公室的窗前，邊喝著咖啡，邊看著窗外的漫天飛雪。

新年快要到了，他在算計著去哪過這個新年。

高建是個很有計劃的人，他喜歡按部就班的生活，從不過分勞累。錢是永遠也賺不完的，夠花就行了，這是他的原則。

中國人的新年過的很長，一般從元旦開始就都沒什麼心思幹正事了，這種現象多半要延續到春節長假之後。過去那十年，每到新年他都會和王一帆外出渡假，不過去哪全由王一帆一個人說了算，高建一般都不會提出什麼異議，雖然他有時並不樂意。

即將到來的新年，高建總算是可以做主了，可他又好像不太習慣了，他突然發現他習慣於別人的安排。也是，十年的時間不算短，過去的十年對他的一生是有很大的影響的，那是抹不掉的一個事實。

去哪呢？他在思考。

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把高建的思路打斷了。

“你好，我是高建。趙小宇？當然記得，你好嗎？怎麼換手機號了？有空。你五分鐘就能到？你在哪？就在樓下，那就上來吧，我等你。”

趙小宇穿了一件大紅色的羽絨服，戴了一個大紅色的毛線帽，如同一團火一樣的出現在高建的麵前。

“想起西遊記裏的紅孩兒了。”高建不無欣賞地笑道。

“怎麼會？我有那小家夥可愛嗎？”趙小宇也在笑。

“近來可好？看來心情不錯，人好像也胖了點。”高建端詳著趙小宇說，“找我有什麼事嗎？”

“有，很重要的事。”趙小宇開門見山地說，“爺爺的遺囑裏說明那個房子是我一個人單獨全部繼承，對嗎？”

“是啊，怎麼了？”

“我想請教你，如果那個房子裏藏有別的東西呢？”

“哦？”高建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這麼說那房子裏真的有什麼東西，我們當初的推測是正確的？”

“現在還不能確定，你還記得當初我大姑姑拿走的那個箱子嗎？她說她隻要那個箱子，那裏裝著爺爺的日記。”

“記得。”

“她在爺爺的日記裏找到一些線索，奶奶的祖上在宮裏當過差，當時鬧革命的時候，很多宮裏的東西流傳了出來，奶奶的爺爺也曾經擁有兩張古畫，是價值連城的那種古畫。”

“天啊，原來是這樣。”高建有些震驚，“那兩幅畫在那個房子裏？”

“奶奶家人丁稀少，確切的說吧，奶奶的爺爺是個太監，奶奶的父親是那個太監的養子。能聽明白嗎？”

“可以，繼續。”雖然亂點，可這丫頭的表達還是很簡潔明了的。

“奶奶的父親隻生了我奶奶這一個孩子，所以那兩幅古畫就成了奶奶的陪嫁。文革時，奶奶怕那東西被毀了，就和我父親一起把那東西給埋在了我們家房子的地底下。”

“和你父親？”

“是的，因為爺爺當時下放了。”

“哦，對了，你父母來了嗎？”

“來了。”

“那麼說你父親知道那畫在哪。”

“如果父親知道就好了，問題是父親並不知道。”

“嗯？那畫不是你父親和你奶奶一起埋的嗎？”

“是，文革結束後，爺爺想把那畫挖出來，就按照我父親提供的地點去找，可是那畫卻失蹤了。”

“啊？那你奶奶呢？”

“當時奶奶已經死了，我奶奶是７２年死的。所以爺爺認為是我父親把畫藏起來了，可我父親不承認。”

“哦，這事是挺複雜的。”

“就為這事，爺爺對我父親很有意見，他們之間關係很僵。”

“這事你父親的兄弟姐妹們也知道？”

“不，大姑姑知道一些，但是也不是特別明確，叔叔和小姑姑是剛知道的。大姑姑把爺爺的日記給他們看了。”

“哦，他們現在有什麼打算。”

“準備拆房子，他們四個人商量好了，先把全部的地給挖開，也許父親真的記錯了地方。”

“可能嗎？趙小宇？就那麼大點個地方，你父親能把地點記錯？”高建有些懷疑。

“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嗎？如果真是我父親拿的，那麼我父親就不會特意跑回來和他們商量拆房子的事，你說呢？”

“也是。你現在想知道如果真的找到了那畫，那畫是屬於誰的，是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