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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夜流香

第一章 長生情薄如絲帛

第一章 長生情薄如絲帛

天地間僅剩下一條豔紅似血的地毯,他在地毯上徐步而行,伴在身邊的女子卻不是自己,司南在身後拚命地追著那個背影,卻總是徒勞。

司南猛然從夢裏驚醒,發現自己還在葦葉上。

東海之巔,無極之穀,位列仙家洞天福地之首的歸墟依然未到。

又做了相同的夢,司南暗暗平息了一下心神。

“郭釵,你們女仙真的叫敖玉拋棄了嗎?”旁邊葦葉上一位小男仙向司南的佐助女仙搭訕。

“可不是,我們女仙雖然長得醜,但也是堂堂正正一個正牌仙子!”茫茫大海上,長著滿麵雀斑的少女坐在一片葦葉上憂愁地道,她的聲音又清又亮,飄在靜悄悄的海麵上煞是好聽。

司南聽著自己的佐助女仙又清又亮的替她恨嫁聲連眼皮都沒抬。

“你們女仙三千年都沒有嫁得出去,運氣是差了一點點。”小男仙態度曖昧地道,“女仙嫁不出去,就輪不到郭釵,郭釵急了。”

郭釵頓時跺腳害羞道:“你胡說什麼,我才兩千多歲!”

“是兩千九百九十九歲!”司南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郭釵嚇得尖叫道:“女仙,你什麼時候醒的?”

司南轉過了臉來,隻見她坐在最靠前的葦葉上,背負著一根白布裹著的棍子,烏黑的長發迎風而揚,光看背影當真風姿綽約,但是臉這麼一露,旁邊搭訕的小仙頓時被嚇得掉入海中,連法術都忘了,直呼快救仙命。

司南半張臉包括整個左眼都被一塊赤紅色的朱印遮著,左手戴著露指拳套,背後的白布被風一吹露出裏麵點點真容,細看之下,竟是根烏黑粗大的燒火棍,這幅畫麵真是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她見有人落水薄唇一抿,淡淡地道:“今年的蠢貨特別多!”

郭釵哼了一聲,馬屁十足道:“那是,他們在我們女仙的麵前都是蠢貨!”

司南掃了一眼她的腳尖道:“你踩著我的包袱了!”

郭釵連忙退後一步,嘻嘻地笑道:“都沒發現什麼時候踩了女仙的包袱!”

司南平淡地回答:“你說我嫁不出去的時候!”

郭釵嘻嘻一笑,突然指著司南的身後道:“女仙,歸墟總算到了!”

司南一回頭,海麵一處龐大的旋渦便映入眼簾。

風起潮湧,整個海水仿佛都在奔流不息地被它卷湧進去,氣勢磅礴像是能吞雲吐霧,湛藍至墨的海水盤旋萬裏,聚流百川,以至於岸邊衝天入雲的青峰反而褪色成了一抹剪影。

“哇哦,這就是……歸墟……”郭釵第一次來,吃驚得合不攏嘴,“女仙,歸墟……好大的氣勢!”

“水皆縹碧,唯白露一痕,淩波萬頃,一葦渡可渡也。仙山雲霧晦明,無他鄉之炊煙,是以歸來無掛念,此為歸墟。”司南對著海山低聲念誦道。

郭釵聽完了,小聲地道:“女仙,這段話聽著好耳熟……”

“《歸墟新仙指南》你沒讀過?”司南閑閑地道。

郭釵一撫胸道:“當然讀過,不過我比較熟悉仙代表目錄那幾篇,比如天官大帝堯,紫微星君也,三官之首,慈慧而厚,紫微星恒,眾星相拱,帝王天授……”

郭釵一臉陶醉。

“偽君子!”司南不屑地道。

“天官最慈善了,要不然怎麼會當一個賜福星君,仙史記載的難道還會有錯?”郭釵臉漲得通紅,以致那些雀斑都要飛起來了。

“仙史就是一本屎書!”司南不顧他仙側目非常沒有仙儀地爆粗口道,她烏黑的眉毛微微揚了揚道,“他不理人間疾苦,給一些不能吃不能穿的福氣,卻要收盡別人千恩萬謝,不是偽君子又是什麼?”

郭釵怒視著她,隔了一會兒,她頭一偏,自我消氣地道:“算了算了,我不跟你爭,我隻要知道天官是天庭最年輕、最和氣、最漂亮的上仙就好了。”

司南卻不去理會郭釵的求和,背上一個包袱,閑閑地道:“郭釵,小心些,掉進歸墟海裏,不要說我,元君娘娘來了也救不了你!”

郭釵嚇得連忙往司南的身邊挪了挪,討好地道:“那女仙,這幾句你一定喜歡——地官大帝舜,亦名重華,三官居次位,掌赦罪,剛直勇猛,貞信多斷,聖賢也。”

司南聽到這幾句,突然就沉靜了起來,微微側過了頭。

郭釵見司南的臉色明顯變得柔和了起來,不禁得意地一笑。

葦葉翻過浪山,雄偉的海岸線頓時便在眼前升了起來。

“靠葦了,靠葦了!”歸墟葦葉渡口一個麵無表情的黃衣漢子吆喝道,也不見他用什麼法器,便仿佛整個天地都回蕩著他的話音。

海麵上密密麻麻漂浮的葦葉熱鬧了起來,剛才還寂靜無聲的歸墟海麵變得嘈雜無比。

所有葦葉的速度都比方才快了數倍,繞過歸墟海的旋渦,朝著岸邊直奔而去。

“不知道會有多少仙人來。”郭釵興奮地道,“不知道天官會不會來?”

她說著掏出銅鏡照了起來。

旁邊葦葉上也有仙子道:“說得是,不曉得天官這一次會不會露麵,他有幾百年沒有露過麵了吧。”

有仙子接嘴道:“這千年盛會若無天官製作的新法器亮相,那真是會減色不少了。”

郭釵連忙插嘴道:“天官肯定會來的!”

眾仙子略有一些詫異地看著這個低品階的小佐助,正愣然她怎麼會知道歸墟最頂尖的上仙的去向。

郭釵如數家珍地道:“天官得道八千年,從未缺席過千年一次的歸墟度仙大會,這就跟他從來不參加墉城的仙會是一樣的。”

有仙子附和道:“說得是,天官確實從來不參加墉城的仙會。”

立即便有好事的仙子道:“天官為什麼從來不參加墉城的仙會?像我等男仙真是恨不得墉城仙會每個都不錯過才好!”

又有仙子竊笑道:“莫非天官竟然不喜歡女仙嗎?”

郭釵氣得臉上的雀斑又要飛出來了,叉腰道:“胡說八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墉城的元君娘娘與天官曾有俗世緣分,天官不去墉城純屬避嫌嗎?”

仙子們一聽就更熱鬧了,嘖嘖羨慕道:“元君娘娘號稱天女第一人,大概也隻有天官大帝才能跟她有俗世的緣分……”

“叫我真是求之不得,天官避什麼避,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郭釵見他們議論紛紛,氣得跳腳道:“你們這些低等小仙也敢非議上仙,小心叫玉清境捉了去,問你個口是之非罪!”

玉清境這仨字像是個大殺器,眾仙頓時聲調都弱了幾分。

有一位仙子哎喲了一聲,訕訕地道:“天官大帝慈惠溫厚,他根本不會在乎我們開開他的玩笑吧?!”

郭釵依然不解恨,呸了一聲,恨恨地道:“憑你們也配開天官的玩笑!”

雖然大家都是神仙,但神仙也有大小。

最頂層的上仙有踏破虛空的本領,自然千裏之外瞬息可至。

再下一層便是那些有正牌仙位的仙子,不辦事也有錢,買張太白金星的虛空符,也能一日之內往來千裏,像司南這種既有正牌仙位,卻還窮得叮當響的那純屬是個例外。

這麼辛苦踩著葦葉遠道而來的,自然是一些等階不高、沒有司職的小散仙們。

所以眾仙聽到郭釵指著鼻子罵也隻好打了個哈哈,轉頭說別的。

“你們說天官此次又會拿什麼法器?不曉得又會落入哪個人仙的手中?”有人嘖嘖羨慕地道。

“要是能得到天官親手製造的法器,叫我重回人間再飛升一次也願意啊!”某仙接口道,居然附議者頗多。

郭釵總算高興了,喜笑顏開地道:“那是,三界之中,天官製造的法器最強!”

“說得是……”一旁一名老仙捏須微笑道,“天官手中的真言鏡本來就號稱仙界第一法器。”

“無事不知說得哪裏會有假!”眾仙哈哈大笑。

剛才發言的老仙正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中號稱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的吳不知,他聽到眾仙奉承隻是微微一笑:“各位以後來買消息,我一定會便宜一些。”

一旁司南冷笑一聲,道:“吳不知,你名字裏多了一個字,可曉?”

吳不知正困惑,司南淡淡地道:“去掉一個不,叫無知就好!”

吳不知一張老仙臉頓時紅了,還不等爭辯,司南就道:“井底之蛙……最強?你們也未免太小看三界的神魔了。這天底下最強的法器一定不是天官製造的。”

吳不知不服氣地道:“女仙你又知道是哪件法器?!”

司南轉過頭看著茫茫的大海,悠悠地道:“這件法器叫做……天地牢籠……”

“天地牢籠,哪個神仙的法器?沒聽說過。”眾仙頓時吃驚地議成一片。

“沒聽過,喂,吳不知,你也沒聽過?”

吳不知愣了半晌,連忙從搭袋中掏出紙筆,認認真真地在竹簡上記下:歸墟十二紀元年,東廚女仙曝出驚天秘聞,天地間隱藏著一件至強法器,能超越天官大帝的真言鏡,名為天地牢籠。持有人:未知,出處:未知。

眾人小聲議論了一會兒,司南卻不再理睬他們,再加上靠得歸墟近了,眾仙也不敢再大放厥詞,便都規規矩矩等著排隊上岸。

唯有郭釵始終想撐她天官首名,嘀咕道:“女仙,你這不是瞎編來誆人的吧!”

“我瞎編又有何意思?”

“因為地官!天官總是壓著地官一頭,你就想替地官出氣!”郭釵揚著尖尖的下巴道。

“你跟你的天官一樣……”司南的臉色不變。

郭釵喜道:“哪裏一樣了?”

“都那麼無聊!”她說著縱身而起,從遼闊的海麵上一掠而過,越過萬計的仙人頭,手中的棍子一揮,吞天沒地的巨大旋渦都似後退了幾分,司南蹭著它的邊滑到了岸邊。

海麵的仙人都發出了一聲驚歎。

吳不知歎氣道:“我說呢,一個灶神女仙怎麼能位列墉城十大戰將名號之中,果然有不凡之處。”

剛才心中譏笑這位灶神女仙貌醜的仙人們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虧得沒真的惹怒了司南,否則司南拿棍抽他們,他們隻怕就不能像這旋渦一樣扁了還能圓了。

一尾接著一尾的葦葉抵岸,岸邊黃衣漢子手持碧竹,每招過一尾葦葉,旁邊便另有一個白袍長胡子的老頭拿著毛筆哆嗦著在黃書上記下一筆。

“郭釵,嗯,嗯,東廚仙位。”老頭子頭也不抬,一路寫下去。

東廚仙位二人很快便通過了葦葉渡的石橋,郭釵高興地道:“沒想到我們灶神仙位還是蠻有名的嘛,光報佐助仙,人家便知道咱們主仙是東廚女仙。”

司南淡淡地道:“你叫鍋鏟,若他還猜不出這是東廚仙位,那就真的老糊塗了。”

郭釵氣呼呼地道:“我叫郭釵,不叫鍋鏟……”

她正說著突然收了聲,隻見兩個年輕俊秀的白袍少年朝她們走來。

兩位白袍少年略略瞥了一眼司南驚世駭俗的相貌,不動聲色地互看了一眼,便作了一揖,道:“我等是歸墟引客仙徒,是墉城的東廚女仙嗎?”他們說起自己是歸墟仙徒時頗有幾分倨傲,似是身為歸墟的仙徒,比起其他仙山的仙子也是不差了。

司南冷冷地道:“不錯!”

“請女仙這邊走!”

歸墟仙徒轉頭相互又交換了一個好笑的眼神,含義大約是說墉城是女仙的天下,原來如此眾多的天姿國色的墉城女仙當中還有這麼特別醜的一位。

“兩位,能不能問你們一點小問題?”郭釵語調委婉地跟走在前麵的兩位少年仙徒搭訕道。

兩位仙徒轉過身來,客氣地道:“仙子想要問什麼?”

郭釵原本想問天官有沒有來,但還沒有開口,她的眼珠子突然看見穀口遠遠地站著一批人。

這些人姿態頗有一些不尋常,跟眾多仙子們相比,他們顯得有點兒拘謹,模樣也是各式各樣,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服飾都是下界的普通衣衫。

“這些人是誰啊?”郭釵頓時好奇地問。

“哦,他們就是下界新度上來的人仙,剛剛接來歸墟,等著最後的試煉與分派呢。”左邊的仙徒頗有一些不甘地自嘲道,“似我等勤修苦學數百年也還沒有位列仙班,人家曆了幾個劫就已經是人仙了。”

“人仙豈能同仙徒相比?凡人成仙,能上來就已將自己的福運都用光了,至多也就是做個仙婢、仙奴,了不得是個地仙。豈能與兩位將來要當上仙的仙徒相提並論!”

郭釵一番話說得兩位仙徒心花怒放,連聲道上仙不敢當,能當上真人心願足矣。

郭釵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渾然已經忘了旁邊正站著一位地仙,而她剛巧是這位地仙的佐助。

仙徒腳步輕快地帶著司南她們進穀。

穀口的人仙們大約也知道來的都是正位的神仙,將來投山頭拜帖子少不得要這些仙人們提拔,見他們過去連忙乖乖低下頭行禮。

歸墟兩位仙徒也不客氣,昂首挺胸路過他們向穀口走去。

司南背負著棍子慢慢從人群前走過,無意轉過頭淡淡地朝著人仙們瞥了一眼,隻那麼隨意的一眼,她似是看到人群中站著一位青衣男子。

這男子眉目不清,也不是如何仙風道骨,隻是那麼一站,便似讓人覺得你已尋他萬水千山。

可沒有等司南看清楚這個人,隻聽穀口一陣喧嘩,一群人從一輛龐大的龍馬馬車上下來。

仙徒回頭一望,大喜道:“是玉清境的仙姑紅袖與添香!”

郭釵一喜,道:“是天官的兩位貼身仙婢嗎?”

仙徒大喜,連聲道:“可不正是兩位仙姑!”

他們兩位哪還顧得上司南這位正職的女仙,連忙疾步迎了上去。

郭釵蹺腳一看,見人群裏站了兩位及笄的白衣少女,她們雖然長相也隻屬清秀,但神情之間頗有矜持之態,被一群仙人簇擁著,自有一種高高在上的風儀,比司南這個正職的女仙,派頭那是大著不知幾許。

郭釵鬱悶地歎了口氣,她眼神一晃,瞥見了一個高談闊論的俊美男子,她倒抽了一口氣,連忙拉了拉眼瞧別處的司南的衣角。

“女仙,女仙,你看!”郭釵道,“是龍三太子敖玉!”

遠遠隻聽敖玉笑道:“是小仙的不慎,隻是東廚女仙的相貌……小仙也是仰慕她豪爽的性格,所以心底裏隻是想交她這個朋友,發展發展仙誼而已。”敖玉牽著旁邊一位嫵媚女子的手對著邊上的眾仙道:“大家也看到了,拙荊雖說不是天仙化人,但也貌美如花,小人豈能舍珠玉而就沙石?”

郭釵又驚又怒:“女仙,女仙!”

司南隻淡淡看了那邊一眼,那敖玉絲毫沒有察覺他故事裏的另一個女主角就在一邊,見紅袖、添香頗有好奇之態,便紅光滿麵地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碟展示道:“若敖玉德行有虧,天官大帝何許人也,豈會為小仙的大婚頒下賜福玉碟?!”

天官的福碟有驅劫化凶、添運增福的妙用,曆來被各大洞天福地看做秘寶,敖玉一展示立即惹來眾仙發出一陣豔羨之聲。

紅袖、添香的神色固然好看,眾仙也不免和聲附議。

“說得也是,三太子長相俊美,東廚女仙長得……就稍稍抱歉了一點。”

“豈止抱歉,聽說老灶神因他閨女的長相在方壺閉關不出都有幾千年了。”

“長得醜,還凶悍,想要嫁出去困難啊!”

敖玉見眾仙已經傾向了他的說法,長歎了一聲麵帶悔色道:“小仙悔隻悔不該因為東廚女仙長得像個男仙,便真的將她當男仙,以至於令她對小仙產生別的想法。”

司南聽到這裏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郭釵怒喝道:“敖玉,你這信口開河的小人!”

她這麼一喝,敖玉先是一怒,轉頭一瞧卻又是一身冷汗,連忙道:“司南,我已娶玉蛟為妻,請勿糾纏。”

“糾纏?”司南轉過臉來,皺眉疑惑道,“你是哪位啊?”

眾仙忍不住哄堂大笑,敖玉不禁麵紅耳赤,旁邊那位嬌媚的女子走了出來,怯生生地道:“司南姐姐,你莫要生氣,一切都是妹妹不好。”

司南微笑,淡淡地道:“我爹娘沒給我生條水蛇精當妹妹,姑娘莫要客氣。”

敖玉見玉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眼淚在眼眶裏轉來轉去,不禁怒道:“司南,打人不打臉,玉蛟的出身是不如你,但那又怎麼樣,她照樣能當我龍三的太子妃,我偏就不娶你這個墉城的神女!”

郭釵怒道:“你當初不想要我們家女仙,為什麼天天提著螃蟹來我們仙位?”

眾仙興奮地道:“果真?”

敖玉慌忙道:“仙誼,此屬仙誼!”

有仙人好笑插嘴道:“敖玉,我與你也有上萬年的仙誼,怎麼不見你送我兩隻大螃蟹?!”

郭釵冷笑道:“是誰不要臉,扒著我們仙位的大門說喜歡我們家女仙?”

眾仙的仙血都似沸騰了,紛紛拉住敖玉道:“真的嗎?龍三太子你果真如此?”

敖玉麵紅耳赤,卻見玉蛟提袖哽咽了一聲:“姐姐,當年我無處歇身,曾借灶神仙位一住,敖玉哥哥……其實是來看我的,卻叫您誤會了!”

司南淡淡補了一句:“不用客氣,我也沒借你屋子,隻借了門外醃菜的水缸而已。”

玉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敖玉憤怒地道:“司南,你除了尖酸刻薄,你還有什麼強的?”

玉蛟拉著敖玉含淚道:“算了,我當她是姐姐,但姐姐是墉城神女,又豈會把我等放在心中。”

司南連話都懶得答,她與敖玉萍水相逢,雖然沒有喜歡上這個人,但在落日熔金下,暮雲四合裏,有人說喜歡,也曾覺得溫暖。

她掉頭就走,合則合了,不合則散,這麼漫長的長生歲月裏,她跟敖玉那點稀薄的緣分連層紗都不如。

玉蛟鬆了口氣,這個紅衣女仙的棍子有多厲害,她可是很清楚的。

司南明明走遠了,敖玉卻不甘心似的道:“司南,你眼裏除了地官大帝,你還有誰?”

司南的腳步頓住了,半轉過身來冷冷地道:“關你什麼事?”

玉蛟連忙去拉敖玉的袖子,但敖玉卻手一甩咬著牙道:“別以為你自己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女仙,你不過是墉城的一個醜八怪,想地官大帝,你跟你娘一樣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她一句話說完,玉蛟倒抽了一口冷氣。

隻見司南陡然回身,長長的黑發還飄蕩在空中,她便完成出棍、橫掃,黑紅色的燒火棍頓時便起了一排猙獰的棍影,它們統統朝著敖玉的腦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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