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那個在高校當導員的師弟。
“呦,師哥,聽說你被兒子‘氣’住院了?”
“師弟我說句公道話,你是個長輩,心胸寬廣些才對,犯得著裝病讓兒女擔心嗎?”
我還以為他是來安慰我的,沒想到竟然是來落井下石。
畢竟,當初要是沒有我他連畢業都困難,更遑論找到大學導師的體麵工作。
而且他還有關節炎,我三天兩頭免費給他針灸治病。
按理說他肯定知道我的為人,結果他竟然也在指責我。
“你也認為我是裝病?”
“我暈倒現在才醒,還打著吊瓶,你看不見嗎?”
師弟撇撇嘴,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你上學的時候,可沒少裝病,仗著自己醫術高,成天搞的跟真的一樣!”
“退休了還不安生,搞的家宅不寧,還不如我。”
看著他嘴角壓不住的笑意,我心底了然了。
原以為真心對真心,沒想到又是一個白眼狼。估計他早就想看我這個師哥的笑話了。
“現在大家都說你是偽君子,愛裝逼,就知道慷他人之慨,死要麵子活受罪,為了一點藥材搞的全家不安生。”
師弟還要繼續說,卻被我強硬的打斷。
“你們怎麼知道的?小寧說出去的?”
師弟翻了一個白眼,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語氣嘲諷。
“不然呢,他不說我們會知道,他說自己沒招了,隻能找我勸一下你這個倔老頭。”
“我說,你這家庭不錯了,作什麼妖,要是和孩子鬧掰了,等你老的動不了了,小心沒人管你!”
我真的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對別人這麼說我。
聽到我心如刀割,我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悲痛開口。
“你不用再說了,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就算荒廢我這一身醫術我也不可能再讓人汙蔑我的清白!”
見我一臉決絕,師弟臉上沉了下來。
“師哥,我看你腦子真是紮針紮壞了,為了一點藥材,你難道要和兒子斷絕關係嗎?”
我靠在床頭閉上了眼,沒再說話。
真的隻是一點藥材嗎?
為什麼無論怎麼說他們總是說我是偷拿,還把我這個親爹氣入院呢?
師弟看我的樣子,白了我一眼直接走了。
和拎著粥回來的薑晏擦肩而過。
薑晏把粥放下後,看向我,沉默片刻道。
“老師,剛才我都聽見了,其實我來這個養生館就是為了您。”
“我在學校的時候就仰慕您的醫術,我是特意來學習的,現如今看到您的樣子,我忍不下去了。”
“您要不要來我實驗室進行醫藥研發。到時候直接給您五五分成,這是合同您看看。”
看著薑晏遞過來的合同,我心底湧起一股暖流。
沒想到這個學生竟然這麼實誠,比我親兒子還要對我好。
可我還對兒子抱有一絲希望,薑晏可能也看出來我眼底的猶豫,淡淡一笑。
“老師,我不急,您考慮考慮。”
直到我出院,許寧才來醫院露麵接我回去。
我剛想上車就聽到許寧說,“爸,前天領導來針灸非常不滿意,我好說歹說才讓他同意後天再來一次。”
“到時候你可別給我掉鏈子。”
我聞言當即就要走,許寧看到我的動作滿臉不耐煩。
“爸!我們已經把之前的事翻篇了,你還想怎樣,非要把我好不容易搞來的大客戶搞丟你才滿意是嗎?!”
“你要不是我爸,就你這樣的人誰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