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給周淩打了電話,當時周淩在電話中還滿是興奮地跟我說:“親愛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姐和內蒙古那邊有土特產的業務,人家邀請我們去玩呢,她不去,咱倆去吧?”
我語氣低沉地說:“不行,去不了。周淩,這次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咱們的事情被曉梅知道了。她還知道了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誰說的。我看咱們以後還是盡量不要聯係了,免得把事情鬧大。”
我說完,電話那邊半天沒有動靜。我知道周淩生氣了,剛剛她還在興頭上,卻被我硬生生地潑了一盆冷水。我剛想進一步解釋一下,電話那邊卻傳來了忙音,周淩撂了電話。
我想了想,又把電話撥了過去,她卻不接。反複撥了幾次,她終於接了,劈頭蓋臉地就給我一頓臭罵:“以後搞不定老婆,不要來找我。我說過很多次了,最鄙視你這種男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沒有本事擺平一切還出來亂搞!”說完,周淩又把電話掛了。
這次我沒有再回撥過去,心中有些窩火。是的,周淩說得很對,我他媽的是沒擺平一切,以至於現在兩頭不落好。我決定從此不再跟周淩聯係,趁著這個機會跟她做個了斷。婚外情這東西以前沒搞的時候,不知道其中的奧秘,真正搞的時候還真他媽的累,每天提心吊膽的不說,還總被人奚落。
我這種人不適合搞婚外情,因為我屬於那種壞得不算徹底的男人。要麼你就啥都不去想,也不要考慮任何後果,隻享受婚外情的歡娛;要麼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忠於配偶,忠於婚姻。最可惡的就是我這種,一方麵想要出去風流,另一方麵還怕傷害了家庭,怠慢了情人,這種前怕狼後怕虎的行為,最後可能哪方麵都沒處理好。我大力地往空中啐了一口,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對自己說:行了,從今以後徹底回歸家庭,再也不去做那癡心妄想的勾當。
一連幾天,我都好好表現著,不是往家裏買肉,就是買魚,還經常親自下廚房燒菜。我這樣做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博取杜曉梅的歡心,我想以實際行動贏回杜曉梅的好感。可是,杜曉梅對我所做的一切卻視而不見。我知道她在冷眼旁觀著。
不管怎樣,我還是比較憎恨那個嚼舌根子的人,我知道要不是因為他,我和杜曉梅的關係不會鬧得這麼緊張。我發誓要揪出這個人來。閑來沒事的時候我就開始瞎琢磨,究竟告密的會是哪一個?思來想去,身邊有這麼幾個人值得懷疑,首先是杜曉梅的三個死黨同學:一個是做保險業務的叫趙紅,經常到我家裏來,特別能說,經常是說得唾沫星子直飛。每次來我家都要跟我推銷又出了什麼新險種,有什麼好處等,每次聽說她要來,我都先躲起來。第二個叫張文婷,是一名高中老師,人非常傳統,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平時最恨的就是那種出軌的男人,經常和杜曉梅在一起交流教育孩子以及規矩老公的心得。第三個叫付麗麗,開飯店的,她是杜曉梅的初中同學,上學那時候和杜曉梅同桌,兩個人非常要好,後來她婚姻受挫,離了幾次婚,人也變得風流成性。
仔細想想,似乎三個人都有可能泄密,隻要她們知道我和周淩的事情,難保會說出去。首先,趙紅是搞保險的,那嘴巴像機關槍一樣,一旦開口,就把不住門,什麼話不溜達出來?再說張文婷,她那麼恨出軌的男人,又和杜曉梅那麼好,為了姐妹情誼,會很容易把我出賣。最後那個付麗麗更是不保準,這女人的人品本身就有問題,為了拉招待單獨找過我,言語中很是輕浮。我聽得出如果我把單位招待多往她的店裏領,她陪我上床都行。我當然不會和她上床,但也隻是象征性地往她的店裏領過幾回客人,不因為別的,隻是她店裏的飯菜做得難吃。我糊弄單位的錢可以,怎麼也不能糊弄自己的肚子啊。所以說她的可能性最大,因為我得罪了她,所以就報複我。
思來想去,卻毫無頭緒,頭都有些大。我知道憑空想象是沒用的,誰都有可能,誰都沒可能,這話隻有最終從杜曉梅嘴裏得到證實才行。至於單位的人,我基本排除了告密的可能性,因為他們沒有和杜曉梅很熟悉的。侯井明再精明,也不會把電話打到我家裏跟杜曉梅彙報我的事情。
想到這兒,我不禁慨歎,別的男人在外麵搞個婚外情順風順水,有的甚至搞多少個都滴水不漏,我他媽的搞一個還搞成這樣,可真夠失敗的。當然,這也是相對比而言,如果跟趙忠發比,我還算幸運,好歹沒搞成他那樣,居然在外麵要再養個家,害得大姨子差點吃藥自殺。
其實婚外情這個東西,因為人的個性和目的不同,最終表現的結果也千差萬別。有的是為了金錢和利益,有的是為了權力的占有,也有的純粹是異性間的相互吸引。但無論怎樣,造成對他人的傷害似乎都不應該,就好像我也希望找個情人,但同時也不希望對家庭造成傷害一樣。
可問題的關鍵是,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