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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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天鵝，白色的天鵝，美麗的天鵝。就像被分割開來的美麗的色塊，它們在水中漣漪般蕩漾，然後消散。

相傳故事發生在古代。那是遙遠的異鄉的古國時代。女人們帶著高高大大的假發髻，穿著綢料的長袍，有的人會拿一把小扇，彩蝶翩翩，閃動飛舞。她們的唇間印著鮮麗的朱紅色。她們撲了白花花的粉，鼻尖高高聳起，留給人一個突兀而恬淡的輪廓。她們優雅地站在那裏，似乎在望著彼此，又似乎一動不動，就像是站在壁畫裏。

我們看到一個女孩落入水中。那緣於一場詛咒。河水明澈，淌淌而流。樹木叢生，野花遍地。姐姐將妹妹推入水中。那緣於一種感情。嫉妒之情。

“姐姐啊姐姐，快伸手拉我一把。”

“噢，我不會伸手救你的，那是多麼危險，你準會將我也拉下河去。”

“我會給你房屋和土地作為報答。”

“除非你把威廉讓給我。”

女孩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因為河水已經沒過她的臉。姐姐看到細小的氣泡一團團湧到水麵上，然後變為水麵的一部分。她看到河水裏若隱若現著妹妹裙擺顏色的影子，一片金黃。

而水中的魚蝦和水草，它們看到一頂失控的傘。那個時代，女孩子們裝束繁複，這些行裝在水中卻毫無用途，它們像朵奇異的花，盛開又敗落。平日裏，你絕對看不到女孩子的雙腿，你甚至可能認為那個年代的女人是沒有腿的。如今你看到她的雙腿，卻是與死亡息息相關的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