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婚夫的幹姐姐患有焦慮症,隻能靠收集婚紗緩解。
第一次,她偷走我親手繪製的婚紗設計稿,趕工三天,在朋友圈大肆張揚。
第二次,她截胡我提前三個月私人定製的刺繡蕾絲,全都挪到了她的婚紗素胚上。
第三次,她在婚禮前一天溜進婚紗房,硬生生把我的婚紗改成了她的尺碼,胸腰圍寬了整整三圈,低頭能從胸口直接看到地!
我急火攻心,氣得拿起手機就要打10。
顧臨野卻一把摁住我的手,眉頭緊擰:
“慕之遙!就為這婚紗我已經補償過你幾次了!你就非要揪著苒陌姐不放嗎?”
“結婚穿什麼不是穿,你刷我的卡去臨時租件二手婚紗,將就一下也過去了。”
“為了這點事讓從小一起長大的幹姐姐留案底,我決不允許!”
我氣笑了。
點點頭,轉身就走。
“王姨,幫我把老宅水晶櫃裏的那套婚紗拿出來。”
“再給沈家發個消息,讓沈時筠十二小時內給我滾回國。”
“明天的婚禮,新郎換人。”
......
還沒走出門,耳邊就傳來顧臨野的吼聲。
“慕之遙!”
我頭都懶得回。
卻被一隻大手用力攥住了手腕。
顧臨野攔在我麵前,耐著性子解釋:
“苒陌姐父母從小離婚,對婚紗一直有很大的執念,沒有定期收集新的婚紗就會焦慮症發作,覺都睡不著。”
“醫生也說了這樣對她好,你體諒一下。”
我被荒謬笑了。
“體諒?我體諒得還不夠多嗎?”
從我和顧臨野訂婚開始,林苒陌以焦慮症為名就作妖不斷。
先是搶了我花費整整半年、通宵熬夜親手設計的婚紗稿件,據為己有。
再是半途截胡我特意定製、全球獨一無二的花邊,讓我第二套婚紗也作了廢。
看在顧臨野每次都誠懇彌補的態度上,我忍了一次又一次。
可這次,距離婚禮隻剩24個小時!
我的最後一套婚紗,卻再次被毀得徹徹底底!
顧臨野的臉色難看。
“苒陌姐也不是故意的,她控製不了自己......”
“控製不了自己?”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嗤笑著反駁。
“既然控製不了自己,怎麼不見她去搶大街上婚紗店裏的婚紗?”
“怎麼不見她去搶上司結婚的婚紗?”
“怎麼,麵對親朋好友都能控製得了自己,偏偏在我這裏犯病?”
顧臨野眉頭擰得死緊,語氣帶著些許的不悅。
“她平時都好好的!要不是你非要定那麼貴重的婚紗,她怎麼會被這些華麗的東西吸引發病?”
“事情已經發生了,死咬著不放也沒意義,我答應你以後看住她,不會再有下一......”
“下一次?”
我深吸一口氣,諷刺地笑出了聲。
“顧臨野,明天就是婚禮,你從哪裏去找‘下一次’?”
顧臨野臉色一僵。
而我的眼裏隻剩失望。
自從林苒陌回到京市,顧臨野嘴裏就出現了數不清的“下一次”。
苒陌姐的車壞在路上了,我下一次再接你去頒獎典禮。
苒陌姐讓我幫忙捎一支香水,我下一次再帶你要的護眼藥。
苒陌姐約了朋友聚會,我下一次再陪你過生日。
下一次、下一次,還是下一次。
卻沒有一次實現。
顧臨野攥著我的手收緊,嘴唇緊抿,透出幾分不耐煩的意思。
“婚紗隻是一個儀式而已,穿什麼不是穿?我們男人都不講究這種東西,你就非要為了這點小事鬧不完的脾氣嗎?”
“你明明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女人,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牙齒咬得發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手腕被攥得泛紅刺痛。
“顧臨野,你還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嗎?”
最相愛那年,我不顧爸媽對顧臨野家境貧寒的不滿,倔強地跟他私奔外省。
家裏打壓不停,為了幫助顧臨野的事業起步,我一天跑三場工作,吃了整整半年的饅頭鹹菜,低血糖差點昏倒在路邊。
為了省公交車的兩塊錢,從小專車接送的我硬生生靠雙腿從公司走回出租屋,被整整兩個小時的路程磨出滿腳的血泡。
那時的顧臨野心疼得雙眼通紅,一字一句向我承諾:
“阿遙,等我事業有成,一定會給你一個最盛大、最獨一無二的婚禮,彌補你為我吃過的所有苦。”
我曾那麼堅定地相信著、期待著。
可他食言了。
顧臨野沉默半晌,久久沒能說話。
我諷刺地笑了一聲,厭倦地轉過身,準備離開。
顧臨野脫口而出:
“阿遙,我......”
然而話音未落,就被一聲突兀的尖叫打斷!
“臨野!救命!”
“婚紗裏......婚紗裏有東西!!”
我下意識地回頭。
顧臨野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我猶豫片刻,咬牙猛地轉身,直直衝進婚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