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是習慣了我的乖順,顧宴明也沒想到我態度會如此惡劣。
他看著我滿是鮮血的臉,挑著眉歎了口氣。
“算了,到底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是不喜歡,那我......”
話還沒能說完,蘇月就推開他,踉蹌著腳步跪在我麵前。
“姐姐,我知道你記恨我,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我跟你道歉,求你別因為我和姐夫置氣,他會難過的!”
說是道歉,她看向我的眼神裏卻全是挑釁。
演技拙劣,卻偏偏能騙過外人眼裏精明無比的顧總。
他把人拉起來圈進懷裏,看向我時,目光裏全是冷意。
“夠了,你還要咄咄逼人到什麼程度!”
“月月以前年紀小,跟你開玩笑過分了一點而已,你有必要揪著不放嗎?”
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在蘇家的十五年裏,我經曆了什麼,他不是不知道。
如今他卻說,都是玩笑。
蘇月按住我的頭逼我喝馬桶裏的水是玩笑,用燒紅的鐵棍捅穿我的下體還是玩笑。
就連把我精神衰弱的媽媽推下天台也是玩笑!
我被這些玩笑折磨到嚴重抑鬱,數次尋死的事他比誰都清楚。
可如今我什麼都沒做,隻是安靜的站著,在他眼裏卻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會在我崩潰割腕時,握住我手裏的刀往自己身上紮。
那時的他滿身鮮血,還笑著安慰我。
“薇薇不哭,你要是難過就捅我,我不怕死,隻怕你不開心!”
也會在我痛哭著吞下整瓶安眠藥時,赤腳背著我跑過幾條街趕到醫院。
我被送進急救室時,他滿腳是血,連站都站不穩。
卻依然強撐著跪在醫生麵前,求他們救我。
我是真的把他當成我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
可現在,十年情斷,半生夢碎,留給我的,隻有一地瘡痍。
蘇月哭的惺惺作態,惹得他連眉尾都透露著心疼。
他隻顧著安撫逼瘋我的人,卻看不到滿眼破碎的我。
唇邊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我抬眼,冷冷看向他。
“顧宴明,我沒空欣賞姐夫心疼小姨子的戲碼,顧太太的位置誰愛當,誰當!”
“我們離婚吧,好聚好散,是我給你最後的體麵!”
我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份離婚協議遞到他麵前。
顧宴明接過去,沒看,隻撕碎了扔砸在我臉上。
許是我眼底的冷意太過明顯,他輕笑著鬆開蘇月,轉身將我拉進懷裏。
動作輕柔的吻上我眼角,像十八歲那年一樣,吻去我洶湧的淚水。
聲音裏也帶著無限繾綣。
“薇薇乖,別鬧。”
"你受過傷,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除了我,誰還肯要你這樣不會下蛋的雞?"
“乖乖當我的顧太太,等我玩夠了自然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