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先別拒絕，還有時間，你再考慮考慮。”

最後一個休息區，司機在我下去之前，把上方的簡易床拉下來了。

我回到韓瑩這邊。

把司機的話播放給她聽。

“我靠，這人也太惡心了！”

韓瑩小臉一緊，擼起胳膊就要和司機拚命。

我一把拽住她。

“姐！你不會真要......”

我敲了她腦袋一下。

“你說什麼呢，我是在想要不要報警。”

“這一路上，他每一件事都可以報警，我在想我們是否為了這批疫苗太縱容他了。”

“這邊離A市也不遠了，我們可以問問院方能不能派出一輛車接我們。”

韓瑩麵露難色。

我順著她目光看去，她用手擋住了手機的聊天記錄。

“怎麼了？”

“廖姐，你看下群聊。”

我點開手機，眼眶忽然濕潤了。

“廖主任，我知道催促你們是我不對，可剛剛有一個小孩子病情惡化了，再等下午，我怕他......”

這條消息剛發出來就被撤回了。

我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和此刻在一線奮鬥的醫生護士相比，我遭受的這點委屈又能算得了什麼。

我去找了司機。

司機見到我上車變得格外主動，連聲調都變得高亢。

“上來吧，這邊有簾子，這件事就我們三個知道，誰往外說誰孫子！”

我抱住雙肩，強壓下快要湧出的反胃感。

“你想多了，我一根手指頭都不會讓你碰！”

司機聳了聳肩，不羈道：“行吧，我打道回府了，不伺候您嘞。”

“等下！”

司機眼珠子轉圈，揶揄道：“改主意了？”

“打開付款碼，我再給你一千塊錢，這筆錢我個人出！”

“你愛幹嘛幹嘛，我隻要求你火速送到地點，做點好事吧！”

我目光炯炯，他沉默了。

“轉賬吧！”

他收了錢，好似對我有多大的恩。

司機不情不願地開車前往醫院。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到了醫院。

司機下車伸了個懶腰，卻遲遲不開箱門。

“開下箱門，你再幫我們抬一下，醫院這邊還沒回我消息。”

“抱歉啊，多餘的服務得加錢！”

韓瑩眼神要吃人，都喊破聲了。

“還要錢！我們都給了你多少錢！”

司機踩著車軲轆抽煙，哼笑道：“得了吧，你能一而再再而三給錢，就說明這東西利潤高！”

“你們掙大錢又不分給我，我要錢也是合情合理啊！”

認知不同，解釋的話無異於對牛彈琴。

我讓他把箱門打開就好，院長回我消息了。

他們正在往後門趕來。

“看在你沒少給錢的份上，咱們好聚好散！”

他拿下箱門的大鎖。

我還留了一小段距離，不想被冷氣吹到。

可在司機打開大門之後。

撲麵而來的不是冷氣，是一股熱浪。

我的心如墜冰窟。

我轉頭就揪住他的衣領，情緒失控道：“冷氣呢！你答應我要全程開著！我說過會付電費的！”

“哈哈哈！！！”

司機笑的前仰後翻。

“你們也太好騙了，我這車的冷藏功能早就壞了！”

我鬆開他，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

“你毀掉的不止是疫苗，還有你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