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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寄相思何以寄相思
季銳凡

自蘇雲收了戒指,沈沛霖在別墅裏的笑容便多了。與此同時,蘇雲發呆的次數也多了。他是什麼樣子的男人,她看不透。

曾有人把沈沛霖稱為“蘇杭第一才子”,說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也有人說他不過是老頭子養的一條汪汪叫的狗。他們說他好色,可她再沒見過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她能看出,他是有情義的。

他手下犧牲的時候,他派人寄了撫恤金;有人途徑他的老家的時候,他總會挑些母親喜愛的東西捎帶回去;他亡妻的忌辰,他也會默默地點上一炷香。

越是觀察這個男人,便越覺得他和坊間傳說的,不一樣。

“怎麼變得這樣愛看我?”沈沛霖笑著問。

“愛看你,還不好?”蘇雲問。

“怎麼不好。”沈沛霖抓過她的手來,細細地吻著,“你這樣看著我,我開心極了。因為你的眼裏終於有了我。”

“沛霖,我給你唱支歌吧。”蘇雲順勢讓自己躺在了沈沛霖懷裏,低低哼唱,“賣夜來香,賣夜來香,花兒好,白又香。花香沒有好多時光,人怕老,珠怕黃,花兒也怕不久長。愛花的人兒快來買,莫待明朝花不香,買花不費錢多少,賣花也好養爹娘……”

這歌,沈沛霖是熟悉的。他是蘇雲忠實的影迷,在沒有得到她之前,把她在熒幕裏的角色一遍一遍地看。蘇雲在一部電影裏麵扮演賣花姑娘,籃子裏麵裝著夜來香,唱的就是這首歌。

“花香沒有好多時光,人怕老,珠怕黃,花兒也怕不久長。”沈沛霖聽懂了,他的手不輕不重地在蘇雲後背拍了一下,又抬起她的臉凝視著她。“蘇雲,我待你如此,你若是還疑心我,那我便不知該怎樣才能讓你相信了。”

“你瞧瞧,我又怎麼不信你了。”蘇雲說著,心卻虛起來。她怕這種感覺,就像沈沛霖說的,她心裏居然有了他。

沈沛霖撚著她的一縷頭發,用食指一繞,一圈一圈地在手裏纏著,視線卻緊鎖著她:“我說過的,等抗戰結束,便要你同我結婚。”

“戒指都收下了,你還疑心什麼?”蘇雲低下頭去,伸手去揪他的衣角,“要我說,疑心的那個人,才不是我。”

“是我太在乎你。”沈沛霖輕歎,“於子敬雖然簽了離婚協議,但你們兩個一直沒辦成手續,這總是我的一塊心病。”

兩個人相處得久了,沈沛霖對蘇雲的管製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密不透風。日本人已是強弩之末,整條街道上都有一種即將勝利的喜慶。載著蘇雲的汽車在酒樓停下,蘇雲剛下車,便聽到喇叭裏在播放一段日本話的演講。蘇雲在嘰裏呱啦的聲音中上樓,包間裏隻有沈沛霖在,他的快樂溢於言表,快步上前將她抱起,在原地轉了一圈:“日本人投降了!”

待沈沛霖將她放下來,她才聽清廣播裏說的話:“我們的正義必然戰勝過強權的真理,終於得到它最後的證明……”

“平日裏因著我的口味你少吃西餐,今天特意帶你來這裏。待會兒你嘗嘗這家酒樓的裏脊牛排,是不是七分熟剛剛好。”沈沛霖拉著蘇雲的手坐下,笑著看她,“我知道,一直以來把你悶壞了,所以今天讓你上街逛逛。”

蘇雲仍不習慣沈沛霖這般直白的目光,這個男人,總是找準一切時機向她暗示他的用心。傳來了有人上樓的腳步聲,接著門上映出了兩個身影,其中一個人接過盤子。下樓的腳步聲和敲門聲幾乎同時響起,沈沛霖說了一聲“進”,他的手下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蘇雲右手被沈沛霖握著,隻好用左手去端咖啡。她突然感到左手一熱,抬頭撞見沈沛霖的笑眸:“喲,戴上了?”

戴上了。不然,還能拒絕?這個男人,他要的,向來都是要得到的。權當這是她的命,何況她的命還牽扯著別人的。

手下時不時送菜上來,都是西餐。沈沛霖吃得很少,尤其是咖啡,幾乎一口未動。他們吃飯的時候,都是沉默的。雖然牛排的味道不錯,但在沈沛霖灼熱的目光下,蘇雲吃不下了。

沈沛霖問她:“吃飽了?”

“飽了。”蘇雲說。

“這段時間我有事情要忙,你先好好待在公館。過了這陣子,我會安排人送你去上海,把離婚手續辦好之後再回來。”沈沛霖說,“你在上海可以多待些日子。我在南京有幾處公館,不知道裏麵的家具合不合你的心意,你在上海若是看中了什麼,直接買下來讓人送到南京去就是了。”

沈沛霖送蘇雲下樓,將要出門時突然把她往自己的懷裏一帶,低頭吻了上去。他一向理性低調,破天荒地在外麵做了這種事。沈沛霖摟著她的腰,輕輕道:“蘇雲,我愛你。”

蘇雲怔忡的功夫,沈沛霖已經下樓了。

沈沛霖每次出行,都有兩輛一模一樣的車同時開走。在他坐的車之後,跟著保護他的車。兩輛車朝不同的方向開去,蘇雲也不知道他究竟往哪個方向走了。她收回視線,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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