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裏新進了位美人。
她長得明媚嬌豔,眼尾有一顆血紅的朱砂痣。
勾人攝魄,一笑百媚生。
賀思筠被她勾得失了魂,寵她入骨。
有人說她像極了曾經的我。
可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曾經什麼樣。
後來我總做一個夢,夢裏有一個冰冷的聲音蠱惑我:
「林虞,這就是你舍掉自己也要救的愛人,可短短六年,他就有了新歡,不再愛你。如果繼續留在這裏,你隻有死路一條。」
我問他:「那我該怎麼辦?」
他癲狂地笑起來:「殺掉他,你就可以自救,可以不再痛苦!」
1
近來宮裏新來了一位美人。
叫白沐妤,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據說她出生青樓,生了一副好嗓子,身段柔軟。
一曲驚鴻舞,將賀思筠迷得神魂顛倒。
他不再來看我。
將我遺忘在了坤寧宮,卻日日陪著白沐妤。
他不顧朝臣反對。
執意要封她為妃。
宮裏人人都說,我這個皇後就要被取代了。
我問賀思筠:「這個皇後的位置,是不是也要換人了?」
他搖搖頭:「林虞,別說胡話,我要是讓皇後的位置換人,你父兄不得將我剝皮抽骨?畢竟我這個皇位是靠你們林家得來的。」
原來,不是因為不想。
而是不敢。
......
我病了。
病得很重。
快要死掉了。
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白沐妤閑來無事,便總來我麵前蹦躂。
她看著我蒼白的麵容,得意洋洋地挑釁:
「皇後娘娘,聽說陛下從前最愛你那雙眼睛,可我看著裏麵怎麼盛滿了幽怨?滿是嫉妒?」
「是嗎?」我不鹹不淡地說,「裏麵不僅滿是幽怨、嫉妒,還有想弄死你的決心。」
我讓人請來戒鞭。
把人摁住,抽了五十鞭子。
婀娜妖嬈的細腰和那白皙細膩的美背被抽得皮開肉綻。
我親自動的手。
手心都磨起了泡,累得氣喘籲籲。
而白沐妤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坤寧宮。
如果我身體好著,她早就叫不出聲了。
抽完五十鞭子,我讓人褪去她的華服,罰她跪在殿外。
正值隆冬。
大雪紛飛。
那張楚楚可憐、惹人疼的臉被凍得發紅發青。
最後幾乎沒了呼吸。
賀思筠聞訊趕到坤寧宮,將白沐妤抱在懷裏,滿臉疼惜。
然後大喝道:「趕緊給朕宣太醫!」
「林虞,你何時變得這麼狠毒?」他看著我怒斥,「就算阿妤做錯了事,你何至於要她的命?」
「如果阿妤不能安然,你就用自己的命來償!」
他從前連大聲跟我說話都不會。
現在卻為了一個別的女人同我大發雷霆。
還要取我的命。
我眼眶發酸,喉嚨湧上一股腥甜,我跟他說:「賀思筠,我的命用不著你來取。」
因為我已經快死了。
在你不愛我的那一刻開始。
我就要死了。
2
整個太醫院的人通宵達旦才堪堪保住了白沐妤的命。
第二天,賀思筠連朝都不去上,整日陪著白沐妤。
晚間趁著白沐妤睡下。
賀思筠來找我算賬。
他進門時一臉冷冽。
而窩在我懷裏的阿姰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