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5號實驗體,你確定要進入下一輪的銷毀名單嗎?」
任清雪伸手撫摸著小腹的位置,眼裏升起了一抹眷戀。
可她最後還是決然地在銷毀名單上簽了字,轉身離開。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聽到裏麵的工作人員長歎出聲,「已經孕育了實驗體二代,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任清雪握著門把手的一緊,強壓著心頭翻湧的苦澀,回到了觀察室。
剛走進門,司錦年就快步迎了上來,捏著她胳膊的手用力地縮緊。
「你剛剛去哪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要去哪都和我說,我會陪著你一起!」
這些話任清雪曾聽過無數遍,以前她滿心甜蜜地以為,司錦年是擔心她。
可自從她多次試圖流產未果後,她才知道司錦年在意的,隻有她肚子裏的孩子!
她的血救不了他的白月光,但他可以利用繼承了她特殊體質的孩子。
從一開始,這孩子就是他利用的工具罷了!
「沒去哪裏,屋裏憋,出去散散心。」
司錦年死死地盯著任清雪,突地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綁到了椅子上。
在任清雪驚恐的目光中,司錦年拿出了兩個針劑,冰冷的目光裏透著一絲威脅。
「阿清,你知道我有多在乎這孩子。」
「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脫離我的視線!」
司錦年說著,將嬰兒手臂般的針劑紮進了任清雪的胳膊。
熟悉的鎮靜劑的味道襲來,任清雪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幾分,開始費力地掙紮起來。
「司錦年,你不能控製我!」
任清雪崩潰地嘶吼出聲,可司錦年卻恍若未聞,針孔紮深了幾分。
刺骨的痛意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可眼前的視線卻逐漸變得模糊。
睡夢裏,她仿佛回到了初見司錦年的時候。
作為實驗體的她,從小在實驗室裏長大,她厭倦了這裏的生活,一心求死。
就在她劃破手腕時,是司錦年救下了她。
他是實驗室新來的醫護工作者,他一邊給任清雪處理傷口,一邊和她說著實驗室外的生活。
那是任清雪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自那以後,司錦年經常會來看她,有時他會給她帶一些外麵的糕點,有時會和她講述一些實驗室外的生活。
他會在她疼痛難忍地陪在她的身邊,給她哼唱著童謠,哄她入睡。
也會在她打算自殺身亡時,及時攔下她,冒著違規的風險,將手機帶進了她的房間,給她看滿天的星辰,還有大海。
他說,他會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讓她做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司錦年就這樣耐心地陪在她的身邊,日日的陪伴,終於讓任清雪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把自己交給司錦年的那天晚上,司錦年輕咬著她的耳朵,說想和她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可任清雪懷孕三個月後,她卻看到司錦年悄悄走向了一個病房。
那裏住著一個她熟悉不過的人。
白婉清,當年求任清雪換血救命。卻被她拒絕的人。
「婉清,你放心,隻要孩子生下來,你就有救了!」
白婉清麵色慘白,眼裏升起了一絲落寞,「阿年,要不算了吧,那畢竟是你和她的孩子啊。」
「不,婉清,你才是對我最重要的人。」
「因為她不願意換血救你,才害得你變成了這樣,都是她欠你的!」
被她撞破之後,司錦年再也沒有隱藏和白婉清的愛意,他明目張膽地帶著白婉清在任清雪麵前示愛。
一日日的折磨中,她找不到生存下來的意義,最後下定決心銷毀自己。
但司錦年不知道的是,任清雪不是不願意救白婉清,而是她這些年做了太多的實驗,藥劑已經汙染了她的血液。
換血非但不能救白婉清的命,反倒會讓她們兩個都命不久矣。
這件事,是實驗室的秘密,她不能和任何人說。
任清雪恢複意識時,白婉清正坐在輪椅上,笑著望向她。
「你說說你,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多好啊,這麼折騰有什麼意義呢?」
任清雪眯著眼睛凝視著白婉清,強忍著發軟的身體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緊咬著唇瓣,心一橫,徑直撞向了一旁的桌子。
白婉清被嚇了一跳,對著門外不停呼喊著司錦年的名字。
司錦年聞聲而來時,白婉清已經跌坐在了地上,死死地抱著任清雪的大腿。
「錦年,你快阻止她,她要把孩子撞掉!」
司錦年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幾分,眼見著任清雪掙脫開白婉清,衝向了桌子,他幹脆拿起了鎮靜劑紮向了任清雪。
幾乎是瞬間,任清雪便兩腿發軟,倒在了地上。
臨閉上眼的那一刻,她看到司錦年環抱起了白婉清,將她溫柔地抱在了輪椅上。
在確認她安然無恙後,才冷眼望向了癱倒在地的任清雪。
「既然她這麼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