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替“不孕”的女兒代孕生下孫子，她卻在我生產當天，卷走我五十萬養老金，和女婿連夜消失。

我拖著剖腹產的傷口找上門，卻被親家母啐了一臉口水：“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也配來要錢？

你女兒說了，你精神有問題，我們怕你傷害我孫子！”

很快，女兒在網上發帖，將我塑造成一個想搶外孫的變態瘋母。

一夜間，我被網暴到單位辭退，家門被潑滿紅油漆。

我看著女兒朋友圈裏一家三口的幸福合照，笑了。她以為我隻是個逆來順受的蠢貨。

卻不知道，在她哄騙我簽下代孕協議那天起，我就為她準備了一份足以將她全家拖入地獄的“大禮”。

周晴，我能給你生命，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

剖腹產的麻藥勁兒一過，刀口處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疼得我渾身都在冒冷汗。

我顧不上自己，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機，想看看我剛用半條命換來的外孫。

可女兒周晴的朋友圈裏，隻有一張她和女婿張碩緊緊相擁的自拍，背景是嶄新的嬰兒房

配文是：“二人世界結束，歡迎我的寶貝兒子，從此開啟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

照片裏，沒有我，更沒有提及我這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母親”。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我立刻給周晴打電話，可一連七八個，都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我心裏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又撥通了女婿張碩的電話。

這次倒是很快就接了。

“媽。”張碩的聲音冷得像冰，“錢的事您就別想了，那是您自願給晴晴的嫁妝。”

“什麼嫁妝？那是我給你倆買婚房首付的五十萬！現在孩子剛出生，奶粉尿布，到處都要用錢！”我急得聲音都變了調。

電話那頭，傳來周呈不耐煩的搶白：“行了媽！錢現在在我卡裏，那就是我的！你一個代孕的，有什麼資格對我的錢指手畫腳？”

“我警告你，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要是敢找上門來，我就立刻報警說你騷擾！”

“啪”的一聲，電話被狠狠掛斷。

我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了。

代孕的？

我十月懷胎，忍著高齡生產的巨大風險和剖腹產的劇痛，換來的，竟然隻是一個“代孕工具”的稱呼？

“林女士，您女兒聯係上了嗎？您這手術費加上住院費，總共三萬八，得趕緊交一下了，不然會影響後續的治療。”護士拿著賬單走了進來，語氣裏帶著一絲催促。

我心裏一慌，撐著劇痛的身體，顫抖著從包裏摸出另一張銀行卡遞給她：“護士，麻煩你，先刷這張。”

這是我最後的體己錢，以備不時之需的。

可幾分鐘後，護士卻麵色古怪地回來了：“阿姨，這張卡......被凍結了。”

我猛地愣住，這張卡是我綁定的理財賬戶，裏麵的二十萬是絕對的死期，怎麼會被凍結？

我顫抖著手點開銀行APP，一條鮮紅的風險提示彈了出來：“因您的關聯賬戶涉嫌大額境外非法交易，您的名下所有賬戶已被暫時凍結，請配合警方調查。”

境外非法交易？

我立刻點開轉賬記錄，那筆五十萬的養老金，在我被推進產房的那一刻，經由周晴的賬戶，被迅速拆分成數十筆，全部彙入了一個澳門線上博彩公司的賬戶！

收款人，正是我的好女婿，張碩！

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一切！

從勸我代孕，到哄騙我把錢轉到方便操作的卡裏，再到生產當天卷錢跑路......

這根本不是嫁妝，這是他們給我設下的一個局，一個榨幹我最後一滴血的殺豬盤！

我強忍著刀口撕裂般的劇痛和被掏空的絕望，不顧護士的阻攔，拔掉手上的針頭，打車找到了親家那棟豪華的別墅。

“砰！”

開門的是親家母，她一見到我，就像見了鬼一樣，立刻就要關門。

我死死扒住門框，指甲因為用力而翻裂，鮮血直流。

“親家母，你讓我見見孩子，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親家母一臉鄙夷地啐了一口唾沫在我腳邊：“看什麼看？一個借肚子生孩子的工具，也配當孩子外婆？”

“我告訴你林芳，周晴都跟我們說了，你早就精神不正常，對她有變態的控製欲，現在又想來搶我孫子！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趕緊滾！不然我讓保安把你這個瘋婆子叉出去！”

別墅二樓的窗簾動了一下，周晴和張碩的臉一閃而過，眼神裏滿是冷漠和嘲諷。

我拖著千瘡百孔的身體，在保安和鄰居們指指點點的目光中，像一條喪家之犬，被趕了出去。

回到我那冰冷空蕩的家，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是我妹妹打來的視頻電話，她在那頭急得快哭了：“姐！你快看業主群！周晴那丫頭是不是瘋了！”

我手忙腳亂地點開業主群，一條被置頂加精的帖子，標題用醒目的紅字寫著：“【求助】我的瘋媽要搶我的孩子，我該怎麼辦？！”

發帖人，正是我的好女兒，周晴。

帖子裏，她把我塑造成一個控製欲極強、精神偏執的變態母親。

“我媽一直對我有不正常的依戀，我不孕，她就非要替我代孕，說這樣我們的血脈才能永遠‘不分開’。”

“生完孩子後，她徹底瘋了，抱著孩子不撒手，說那是她自己的兒子，還問我們要五十萬的‘辛苦費’。”

“我們害怕她傷害孩子，隻能連夜搬走，可她現在天天堵在我婆家門口，我真的要崩潰了！”

帖子下麵，附上了幾張精心挑選的照片。

一張是我剛做完手術，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頭發淩亂的樣子。

一張是我扒在親家門上，因為疼痛和屈辱而麵容扭曲的樣子。

評論區裏，早已炸開了鍋，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像潮水般向我湧來。

就在這時，一條微信消息彈了出來，是我工作了二十年的單位領導。

“林芳，你的事我在網上看到了，影響非常惡劣，你先停職反省吧。另外，明天不用來交接了，你的東西會打包寄給你的。”

我被辭退了。

就在我被全世界拋棄，墜入無邊黑暗的這一刻。

手機屏幕又亮了，是周晴發來的朋友圈。

照片裏，她和張碩依偎在一起，親吻著我那剛出生的外孫，笑得一臉幸福。

配文是：“清除了生命中的垃圾，以後的每一天都是好天氣。新生活，我們來啦！”

垃圾......

原來，我這個為她掏心掏肺，拚上性命的親媽，在她眼裏，隻是一個應該被清除的垃圾。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刀口的疼，心口的痛，在這一刻，都變得麻木。

一股滔天的恨意從我心底噴湧而出，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吞噬。

我笑了。

眼淚流了滿麵，嘴角卻咧開一個冰冷而詭異的弧度。

周晴，張碩。

你們以為把我搞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你們就能高枕無憂地享受這一切嗎？

我懷胎十月能給你生命，現在......

我也能親手，把你們打入萬劫不複的地獄！

我擦幹眼淚，從抽屜最深處，翻出了一個我從未使用過的手機，開機，撥通了上麵唯一一個聯係人的電話。

“喂，孫律師嗎？我是林芳。”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之前請您準備的‘禮物’，現在，可以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