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低頭看著那張被風送到腳邊的彩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兩億。
這筆錢,足夠我開啟一個嶄新而輝煌的人生。
我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走向燈火通明的市區,將身後的嘶吼與混亂徹底拋棄。
第二天一早,我走進彩票兌獎中心。
這裏的人並不多,工作人員看到我手裏的彩票,再三確認後,眼睛都直了。
“女士,您確定......您中了頭獎?”
我將彩票遞過去,神色平靜得不像一個即將擁有巨款的人:“驗一下就知道了。”
經理被驚動了,親自跑出來接待,態度恭敬得近乎諂媚。
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沒有繁瑣的流程,沒有質疑的目光。
我能感覺到,我身上那股失而複得的錦鯉氣運,正在無形中影響著周圍的一切,讓所有事情都朝著最有利於我的方向發展。
扣完稅,一億六千萬,很快就打到了我新開的銀行卡上。
辦完手續,我坐在貴賓休息室裏,經理親自為我端來頂級的藍山咖啡。
牆上的電視正在播放財經新聞,一條加粗的標題瞬間攫住了我的視線。
【騰龍集團股價一夜崩盤,核心項目突發惡性事故,工地塔吊倒塌,已造成多人傷亡,市值蒸發三十億!】
騰龍集團,就是薑臣的公司。
那個核心項目,正是他剛剛在電話裏吼的,用來翻盤的城南地塊。
我曾勸過他無數次,那塊地風水有問題,地基下藏著汙穢之物,動土必出大亂子。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林溪,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商業布局?別用你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來煩我!有這時間不如去學學插花和高爾夫,免得帶出去給我丟人!”
現在,報應來了。
我的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通了,聽筒裏傳來蘇晚尖利又氣急敗壞的叫聲。
“林溪!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這個掃把星,你是不是在背後詛咒了薑臣!你一走公司就出事!”
我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讓她膽寒的冷意。
“蘇小姐,我想你搞錯了。”
“我不是掃把星,我是聚寶盆。”
“隻不過,以前這個盆裏的財富是為薑臣聚的,現在,他沒資格了。”
“你!”
我沒興趣再聽她無能的狂怒,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銀行卡裏那一長串的零,心中已經有了清晰的計劃。
薑臣說我是離了水的死魚,那我就讓他看看,回到水裏的我,能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
我聯係了本市最高端的房產中介,告訴他我的需求:我需要一個帶院子和水池的商鋪,越大越好,位置要核心。
中介很快給了我回複,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街,有一處三層帶庭院的獨棟老宅正在急售。
價格,低得離譜。
“林小姐,這地方位置是絕佳中的絕佳,就是......有點邪門。”中介在電話裏欲言又止。
“據說前幾任租戶,要麼生意慘敗,要麼家破人亡,鬧出過人命,現在沒人敢接手了,房主急著脫手移民,所以才報了這個地板價。”
我笑了。
別人眼中的凶宅,於我這錦鯉精而言,卻是藏風聚氣的寶地。那所謂的“邪門”,不過是此地靈氣太盛,普通人承受不起罷了。
【媽!就是這裏!我感覺到一股很舒服的水氣,在這裏開店,咱們的財運能旺上天!】
腦海裏傳來寶寶興奮的聲音。
我當即拍板:“我要了。”
簽合同那天,我見到了房主,一個被生意失敗和“凶宅”傳聞折磨得麵容憔悴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我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竟然敢買他的“凶宅”,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
但一億六千萬的現金誘惑太大,他幾乎是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在我落筆簽下“林溪”二字的瞬間,屋外原本陰沉的天空,竟有萬丈金光穿透雲層,如瀑布般灑滿整個庭院。
院中那口早已幹涸了幾十年的古井,井底深處,竟傳來“咕咚咕咚”的水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
房主和中介都看呆了,嚇得說不出話來。
我卻知道,這是寶地在歡迎它的新主人。
我準備在這裏,開一間獨一無二的珠寶定製工坊,就叫“錦鯉閣”。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林溪,不止會燉魚湯。
我更能點石成金。
然而,我剛簽完合同,工坊的大門就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薑臣衝了進來。
他雙眼布滿血絲,頭發淩亂,昂貴的西裝皺巴巴的,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意氣風發的總裁模樣。
他死死地盯著我,像是盯著一個偷走他一切的叛徒。
“林溪!你果然在這裏!”
他幾步衝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我公司的項目為什麼會失敗?股價為什麼會崩盤?”
“是你!是你把我的氣運都偷走了!對不對!”
他不是來道歉,也不是來挽回。
他是來問罪的。
我冷冷地看著他,用力甩開他的手。
“薑臣,那是你的報應,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麵容因憤怒而扭曲,“林溪,你別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的命都是我爺爺救的!”
“你現在,必須把我的好運還給我!”
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貪婪,一把搶過我放在桌上的銀行卡,嘶吼道:“這裏麵的錢,都是我的!你這個小偷!是你偷了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