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訂婚前夕,季穆琛帶領的科考隊在野外遭遇狼群襲擊,
隊友沈聽雪替他擋下致命一擊後,患上解離性身份障礙,每天都將自己幻想成不同角色。
出院後,季穆琛含淚求我做她的專屬陪護:
“旁人都信不過,我就隻有你了。”
“待她恢複,我一定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為了不讓他為難,我毅然放棄去國際頂尖醫療聖地的進修機會,心甘情願陪沈聽雪演了七年,
她要演漁夫,我就是泡在零下40度池水中被漁網纏到窒息的人魚。
她要演弓箭手,我就是渾身被紮滿鐵簽,萬箭穿心的山禽野獸。
最後一次,她要演判官,
我又被扮成死刑犯,鎖進狗籠拖上大街,受盡淩辱後丟在亂墳堆昏迷三天。
醒來時,卻發現所有人都在雪山之巔,慶祝季慕琛與沈聽雪的夢幻婚禮。
我苦等七年的承諾,成了人盡皆知的笑話。
我不哭不鬧,強壓下胸腔中不斷翻湧的苦澀,
給數次勸我回頭的導師打去電話:
“您之前說去國外進修的事,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
對方欣喜無比:
“我給你發申請表,以你的資曆,完全可以通過。”
“抓緊準備材料,三天後出發。”
我輕聲道謝,掛斷電話。
出門辦理完各類證明,已是深夜。
一進門,季穆琛舉著戒指單膝跪地,嗓音帶著濃濃愧疚:
“阿鈺,小雪想演新娘,醫生說萬事順著她來,會恢複的快些。”
“我與她隻是逢場作戲,我心裏唯一的妻子隻有你。”
戒指樸素簡約,是我偷偷看了好幾年的款式。
我眼前一亮,手指著了魔似的微微蜷起。
卻聽沈聽雪驕蠻的抱怨從身後傳來:
“琛哥,你婚禮上和我交換的戒指醜死了,隻有沒品味的老女人才會喜歡這種過時的款式。我才不要,趕緊丟了吧!”
待她走近,才看到站在櫃子後的我。
沈聽雪的目光落在戒指上,麵露尷尬,連忙找補:
“阿鈺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枚戒指款式經典,很適合你。”
心頭泛起一陣酸澀,
原來是別人不要的,才來給我。
我還未開口,沈聽雪又哽咽道:
“要不是我的病遲遲不好,今天和琛哥結婚的應該是你。我真的不想再拖累你了,要不我還是走吧?”
季穆琛趕忙拉住她,幾乎脫口而出: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隻是我花錢雇來的保姆,照顧你本來就是她的義務!”
“況且,你已經當著所有人的麵嫁給我,現在你才是季家的女主人,誰敢讓你走?”
我的心臟似乎被小刀割了一下。
深呼一口氣,打斷他們:
“季穆琛,我要走了,你重新找個人照顧她吧。”
屋內氣壓驟然降低。
季穆琛臉色鐵青,像結了層冰。
沈聽雪鬧的更厲害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就知道,阿鈺姐照顧我七年,早就厭煩了,隻是嘴上不說而已。”
“我現在就走,免得惹她討厭!”
說罷,將我推開,摔門而去。
我沒站穩,額頭磕在桌角,血腥味彌散開來。
季穆琛眸閃過一絲擔憂,立刻上前扶我,
可他掃了眼沈聽雪離開的方向,伸到半空的手又縮了回去:
“小雪是個病人,你就不能讓著她點?”
“她要出什麼事,你讓別人怎麼看我?”
而後,衝進茫茫夜幕。
醒來時,我因失血過多,還躺在原地。
路過主臥,裏麵傳來男女曖昧的喘息。
我的腿像灌了鉛,再挪不動半步,幾乎自虐式的聽完全程。
血淚糊在一起,刺的臉頰發疼。
門嘩一聲推開,季穆琛被我這副鬼樣子嚇了一跳。
他手忙腳亂為我擦淚,連聲音都在顫抖:
“阿鈺,你聽我解釋,小雪現在神誌不清,我隻是暫時為了穩住她。”
我揚著臉,反唇相譏:
“那你趁人之危,和一個神誌不清的病人發生關係,不覺得很齷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