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麵有些害怕,卻依舊梗著脖子說道:“你難道不是小三......”
她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脆響,啤酒瓶應聲而碎。
那人倒在血泊中,額頭上還殘留著玻璃碎片。
林驚煙擦拭幹淨被濺到身上的酒水,從容道:“嘴巴放幹淨點,不然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隨後她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破壞了這次生日,我就不在這裏礙各位眼了,大家繼續。”
她大步離開,留身後一片殘局。
回到家後,為了日後清淨,林驚煙果斷將盛臨淵和許歡顏都拉黑刪除。
沒想到三天後,她卻收到助理消息,盛臨淵要把曾經給她母親建的廟宇推平蓋遊樂場。
林驚煙趕到的時候,施工人員正合力把最後一根房梁拉到,而旁邊已經架起了旋轉木馬的架子。
盛臨淵懷裏抱著許歡顏,寵溺地聽著她各種指揮,那背影讓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的盛臨淵也是這麼圈住她,幫她構想母親的廟宇該怎麼修建。
那時,盡管把繼父送進了監獄,可她每夜都會做噩夢,夢到母親一次次擋在她身前慘死的樣子。
是他提出為母親塑金身、建廟宇 。
自那以後,她真的沒有再做過噩夢。
轟的一聲巨響,曾經的廟宇徹底坍塌為一片廢墟。
林驚煙什麼都沒說,提起錘子,走到剛搭起來的旋轉木馬前開始瘋砸。
直到累得氣喘籲籲,抬頭對上了盛臨淵隱忍怒意的眼睛。
許歡顏似乎是被嚇到了,瑟縮著躲在盛臨淵身後,小聲說:“林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臨淵隻是想為我們未出世的孩子建一個遊樂場而已。”
盛臨淵也蹙眉,“這個位置好,適合建遊樂園,也當是積德,你沒必要這麼大反應。”
“你母親的骨灰還是可以放在這,或者我會找最好的墓地安置好。”
林驚煙盯了他很久很久,久到對麵的兩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忍,忍住想要洶湧而出的淚意。
她從來不是無堅不摧的。
有媽媽時,她可以依靠媽媽,盛臨淵愛她時,她也可以不那麼堅強。
現在她告訴自己不能哭,因為沒人會再心疼她了。
良久,她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回答,隻是提著錘子和斧頭更加用力的砍砸。
所有人看著這副景象都不敢接近。
盛臨淵眉頭皺得更深了。
許歡顏卻上前抓住她的袖子,“林小姐,請你停下。”
林驚煙早已砸紅了眼,一把揮開她,“滾開!”
許歡顏被推的踉蹌跌倒在地。
盛臨淵立刻準備去扶她。
突然,哢嚓一聲,旋轉木馬失去支撐架沉沉向下砸來。
電石火光間,盛臨淵飛撲上去,將許歡顏護在懷裏,翻滾到了不遠處。
而林驚煙哪怕及時反應,下半邊身子也被木馬壓住。
劇痛襲來,她倒在血泊,失去意識前,她看到了盛臨淵眼中的慌亂。
不過那份慌亂不是對自己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上輩子死得還不夠慘嗎?
再次醒來時,盛臨淵目光森然的盯著她。
她看到了那眼裏的恨意。
滔天的恨意。
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歡顏的孩子沒了。”
手腕處傳來鑽心的疼,她的手骨幾乎要被捏碎。
“因為你發瘋砸遊樂園,導致歡顏劇烈運動下小產了。”
林驚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沒想過要害許歡顏流產。
過了半響,盛臨淵將她一把甩開,冷笑著將一個平板扔在她麵前,“所以你該賠罪。”
畫麵裏,保鏢正抱著一個檀木盒站在甲板上。
而那個檀木盒正是她媽媽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