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直接掛斷監控語音,撥通了張誌成的電話。
電話那頭,他語氣卑微:
"老婆,算我求你了。爸媽把老家的地都租出去了,現在回去多丟人?他們有多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年紀大了,心直口快不會表達不會表達...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多擔待一點?"
我聽著他軟硬兼施的話術,突然感到一陣惡心。
但想到腹中的孩子,我還是鬆口了:
"給他們租套房,今天就搬出去。"
第二天出院回家,公公婆婆的行李果然不見了。
半夜起來上廁所,腳下突然打滑,整個人重重摔在浴室瓷磚上。
劇痛從小腹傳來,溫熱的液體順著腿根流下。
"張誌成!"我虛弱地呼救,卻無人應答。
顫抖著撥通電話。
"張誌成你在哪?我摔倒了,見紅了...快送我去醫院。"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你看不起我爸媽是農民,養兒方知父母恩。清辭,你馬上也要當媽媽了,將心比心想想,要是以後你的孩子這樣對你,你該多難過?"
“爸媽辛苦一輩子...我帶他們去歐洲玩幾天見見世麵。"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誌成..我摔倒流血了,孩子可能要保不住了...你竟然還在計劃帶他們去歐洲?"
"機票都訂好了,總不能浪費吧?"
機場廣播響起,他語氣越發不耐煩:
"我們要登機了,有什麼事等回來再說。"
通話被 幹脆利落地掛斷。
身下的血漬仍在蔓延,我強忍著劇痛和眩暈,用盡最後力氣撥通了120。
在等待救援的間隙,我點開家庭監控App,調取曆史記錄。
婆婆斜倚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對張誌成說:
"她家就她這麼一個獨生女,現在忍著點,等孩子生下來,她就被拴住了。到時候她爹媽的那些財產,還不都是你的?"
公公也點頭稱是: "要我說,城裏這些獨生女最好拿捏。等她爹媽以後走了,那三套房子、兩輛車,可不就全是咱們老張家的了?你媽說得對,現在多哄著她點,以後有她好受的!"
監控畫麵裏,張誌成始終沉默地聽著,沒有反駁一個字。
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天花板輕聲笑了。
原來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手術室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醫生摘下口罩,語氣沉重。
"很遺憾,胎兒沒能保住。"
我嘴角竟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
這樣也好。
我不必體會為人母的艱辛,也不必再被這荒唐的婚姻束縛。
我撥出電話。
"王姨,麻煩您去看看我首飾盒裏的五金還在不在。要是沒了,就直接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