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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撇撇嘴：

"不就是些金疙瘩嗎？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你爸媽買的時候才三百多一克，現在都上千了，翻了三倍還不知足？做人不要太貪心！"

她越說越激動，手指頭都快戳到我鼻尖上：

"你整天坐在家裏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要不是我兒子每天起早貪黑地養著你，你哪能過得這麼舒坦？"

"這些電費水費物業費，哪樣不是我兒子掙的血汗錢？你倒好，光知道伸手要錢，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就這些金子賣了少說二百萬，正好付你好幾年的生活費！"

我強壓著怒火解釋："媽，我雖然是自由職業，但收入不比誌成低，而且這套金飾是..."

"少跟我算這些賬！"她不耐煩地打斷，"嫁到張家還分你的我的？我看你就是不把我們當一家人！”

“能找到我這樣的婆婆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進門一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還有臉在這兒頂嘴？"

她唾沫橫飛地指著我的肚子："旅遊回來了就趕緊給我去醫院做檢查！懷不上就做試管！”

“這套金子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歐洲我們去定了！"

看著她蠻橫的嘴臉，我突然全都明白了——

什麼全家旅行，什麼增進感情，不過是看金價暴漲，盯上了我這套五金。

當年父母堅決反對我嫁給張誌成，說兩家條件懸殊太大。

可我被愛情衝昏頭腦，還信誓旦旦地說張誌成父母都是老實人。

我媽到底是做了二十年離婚律師的人，她紅著眼眶說：

"閨女，媽給你準備的嫁妝都做了婚前財產公證。房子、車子、金飾，全是婚前贈與。"

我當時還笑她職業病，抱著她說："您想多了！誌成跟他爸媽都是老實人，哪會算計這些呀。"

"您女婿昨天還說要好好孝順您和我爸，要是知道您這麼防著他，該多傷心呀。"

想起我媽當時欲言又止的眼神，我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金價才漲了沒幾天，這家人的真麵目就藏不住了。

"您這是想去歐洲想瘋了吧？"我冷笑出聲，"要不要直接去搶銀行？來錢更快！去太空都能打個來回！"

"況且，您知道金店收這麼大筆黃金要什麼手續嗎？要發票！要購買憑證！要身份證！"

"您要是拿著我的金子去賣，信不信剛進金店就會被請去喝茶？"

婆婆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布滿皺紋的臉漲成豬肝色。

她氣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看著她這副惱羞成怒的嘴臉，我突然覺得無比厭倦。

跟這種人爭論純粹是浪費口舌，我轉身想去拿手機叫張誌成回來處理。

她卻衝過來，一把拍掉我的手機，

"今天這金子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我約了上門回收黃金的人，已經到樓下了！"

我又驚又怒，正要反駁，門鈴突然響了。

婆婆抱著首飾盒就向外衝去："來來來，一共38克，就按說好的價格都打到我的卡上！"

"你瘋了嗎？"我衝過去想搶回首飾盒，"這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賣？"

"什麼你的我的！"婆婆死死抱住盒子，"嫁進張家連你都是老張家的！這些金器放在我們老張家，自然就是張家的東西！"

"你爹媽就你一個閨女，等他們兩腿一蹬，那些家產還不都是張誌成的？現在我提前用點金子怎麼了？"

這番荒謬的言論讓我目瞪口呆。

就在我愣神的瞬間，她突然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向後倒去，後腦重重撞在衣櫃尖角上。

劇痛瞬間炸開，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流下。

我伸手一摸，滿手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