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機在口袋裏瘋狂震動。
我沒有理會。
回到空無一人的公寓,我開始收拾東西。
我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那些申月汐送我的禮物,手表,袖扣,名牌衣服,我一件都沒帶。
我隻帶走了我爸媽給我買的幾件衣服,和我自己的設計稿。
手機終於安靜下來,取而代代的是一條條信息。
【嘉言,你在哪?你聽我解釋。】
【仕宇他不是那個意思,我們隻是搭檔。】
【你為什麼要這樣?當著仕宇的麵讓我難堪,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陸嘉言,你別鬧了行不行!】
最後一條,帶著惱羞成怒的質問。
我看著那行字,笑了。
鬧?
她覺得我在鬧脾氣。
她甚至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
或許在她看來,她對我仁至義盡,帶回了冠軍,履行了承諾,我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理取鬧。
我關掉手機,將SIM卡取出來,掰成兩半,扔進了馬桶。
衝水聲響起,仿佛也衝走了我這十年荒唐的愛戀。
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酒店。
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度過這最後一個月。
接下來的幾天,世界很清淨。
沒有申月汐的電話和信息,我反而覺得鬆了口氣。
直到一個星期後,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陸嘉言!你到底在哪?”
是申月汐。
她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恐慌和怒氣。
我平靜地回答:“我在哪,和你沒關係了。”
“什麼叫沒關係了?你把話說清楚!分手是你單方麵說的,我沒同意!”她幾乎是在咆哮。
“申月汐。”我打斷她,“同意與否,不重要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良久,她才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嘉言,你回來,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在慶功宴上叫仕宇來,我跟他劃清界限,我們以後再也不見了,行嗎?”
“不必了。”
我說。
“珍惜宗仕宇吧,他很適合你。”
“我是過去式了。”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將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世界,徹底清淨了。
出國那天,天氣很好。
我爸媽送我到機場,千叮嚀萬囑咐。
“嘉言,到了那邊照顧好自己,錢不夠了就跟爸爸說。”
“別怕,就當是出去散散心,什麼時候想回來了,隨時都可以。”
我笑著抱了抱他們。
“放心吧,爸,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辦完托運,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
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就在這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背後襲來,一隻浸透了刺鼻化學藥劑味道的毛巾,猛地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拚命掙紮,但對方力氣極大。
我的意識迅速模糊,身體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