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帳篷裏,油膩的趙騰躍剛辦完事,便將一遝錢丟在我身上。
他輕蔑地看著我身上那條被他撕破的白裙子,說我隻是他弟弟白月光的廉價替代品。
他以為這三萬塊是對我的施舍與羞辱,卻不知道,我來此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讓他和他那個完美無瑕的弟弟,為我父親的死,血債血償。
......
帳篷裏悶熱的空氣混雜著汗水、酒精和一種令人作嘔的香水味。
趙騰躍挪開肥碩的身體,他整理著昂貴的襯衫,像剛享用完一道餐後甜點般,帶著一種油膩的滿足感。
他從皮夾裏抽出一遝厚厚的鈔票,沒有數,直接甩在我臉上。
紅色的紙幣像一群染血的蝴蝶,散落在我赤裸的肩頭和那件被撕破的白色連衣裙上。
“三萬,陪我四次。或者,做我的專職秘書,一個月三萬,隨叫隨到。”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掌控,“葉嘉琪,別裝了,你那個好閨蜜陳蓮蓮早就告訴我了,你爸的公司破產,現在急需用錢。穿成這樣來騎行,不就是為了釣凱子嗎?”
我沒有像他預想中那樣哭泣、憤怒,或者羞憤欲絕。
我隻是靜靜地躺在那兒,任由那些鈔票冰冷地貼著我的皮膚,目光越過他肥胖的肩膀,投向帳篷外那片虛假的星空。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又或者說,是前所未有的清醒。身體的痛楚和靈魂的屈辱像兩股電流,在我體內瘋狂交織,最終彙聚成一股極度冷靜的寒意。
見我沒反應,趙騰躍似乎有些不耐,他俯下身,粗糙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怎麼,嫌少?還是想玩欲擒故縱?我告訴你,我弟弟趙飛躍喜歡的那個女人早就出國了,你不過是個長得像她的廉價替代品。別給臉不要臉。”
趙飛躍。
當這三個字從他嘴裏吐出來時,我心中那片冰封的湖麵,終於裂開了一道縫。
就是這個名字。
這個如同淬了毒的蜜糖般的名字,曾是我大學四年所有仰望和愛慕的源頭,也是將我家推入萬丈深淵的罪魁禍首。
我緩緩地坐起身,無視他輕佻的目光,一件件地將散落的鈔票撿起來,仔細地疊好,放進我的包裏。
然後,我抬起頭,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一個極其甜美,卻又空洞到詭異的微笑。
“趙總,您說得對。”我輕聲說,聲音柔順得像一隻被馴服的貓,“我需要錢。”
他顯然很滿意我的“識時務”,得意地笑了,拍了拍我的臉:“這就對了。明天就去我公司報道,人事部那邊我打過招呼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帳篷,似乎已經對我這個“已馴服”的玩物失去了興趣。
就在他的手即將掀開帳篷門簾的那一刻,我再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鑽進他的耳朵。
“趙總。”
他回頭,有些不耐煩。
我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枚小巧精致的珍珠胸針,那是我今天這身白裙上唯一的配飾。
胸針的背麵,一個微不可見的紅點,正在安靜地閃爍著。
“你剛才的樣子,很威風。”我依舊在笑,隻是那笑容裏再也沒有一絲溫度,“我全都錄下來了。你說,如果我把這段視頻,連同你剛才那句‘趙飛躍喜歡的那個女人’一起發給他,他會是什麼表情?”
趙騰躍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凝固,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泥。
他猛地轉過身,死死地盯著我手裏的胸針,眼神從錯愕,到震驚,再到一種被觸及逆鱗的暴怒和殺意。
帳篷裏的空氣,在這一刻,仿佛被抽幹了。
他以為這是結束。
不。
這隻是我為趙家兄弟準備的地獄之旅,一個微不足道的開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