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站在小區樓下,晚風吹過,帶來一陣涼意。
但我感覺不到冷,渾身僵硬。
兒童醫院。
三千元。
這張我們約定好,非緊急情況絕對不能動的家庭備用金,為什麼會出現在兒童醫院的賬單上?
陳朗,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立刻打車,直奔短信上顯示的XX兒童醫院。
我的心狂跳起來,手心開始冒汗。
我有一種預感,一個比AA製婚姻更惡心的真相,就要揭開了。
到了醫院,我直奔繳費處。
我拿出身份證和那張銀行卡,對窗口的工作人員說:“你好,我想查一下這張卡的消費記錄,剛剛有一筆三千元的支出,我想確認一下是什麼項目。”
工作人員接過卡,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
“是住院預繳金。”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一個叫陳樂樂的小朋友,今天剛辦的住院。”
陳樂樂?
一個陌生的名字。
“他......得了什麼病?”我的聲音在發抖。
“急性白血病。”工作人員的語氣帶著一絲同情,“家長是......陳朗和周雅。”
陳朗。
和周雅。
我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周雅,這個名字我聽過。
是陳朗的大學同學,也是他的......初戀。
我一直以為,他們畢業後就斷了聯係。
陳朗也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他和周雅早就成了過去式。
可現在......
他們的孩子,都得了白血病,住進了醫院。
而我,作為陳朗的合法妻子,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更可笑的是,給這個孩子治病的錢,用的是我和陳朗的“家庭備用金”。
用的是我每個月省吃儉用,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三千塊錢。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我終於明白,陳朗為什麼那麼熱衷於跟我AA製了。
他不是節儉,他不是摳門。
他是在用我的錢,去養活另一個家!
他把我們這個家當成提款機,把我們共同的生活成本壓縮到極致,然後把省下來的每一分錢,都送給了他的初戀和他們的私生子!
怪不得,我懷孕的時候,他對我那麼冷漠。
怪不得,我媽生病,他連一分錢都不肯出。
因為在他的世界裏,我和我的家人,都隻是外人。
周雅和那個叫陳樂樂的孩子,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我渾身冰冷,手腳發麻。
這五年,我到底活成了一個什麼樣的笑話?
我掏出手機,手抖著,撥通了陳朗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林晚?你是不是想通了?你現在在哪裏?快把錢給我送過來,我媽這邊催著繳費了!”陳朗的聲音急切又理所當然。
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阿朗,是誰啊?”
“沒事,一個不重要的人。”陳朗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然後又對著手機吼道,“林晚你說話啊!啞巴了?!”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慢慢開口。
“陳朗。”
“我在XX兒童醫院。”
“你的兒子,陳樂樂,得了白血病,對嗎?”
電話那頭,瞬間沒了聲音。
我甚至能想象到,陳朗此刻臉上血色盡失,驚慌失措的表情。
過了足足有半分鐘,他才結結巴巴的開口。
“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
“你用我們的家庭備用金,給他交了三千塊的住院費。”
“陳朗,你真是我的好丈夫啊。”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陳朗的心上。
“晚晚......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慌了,徹底慌了。
“解釋?”
我笑了,笑聲裏帶著哭腔。
“好啊,我給你機會解釋。”
“你現在,帶著你的好初戀,周雅,立刻,馬上,滾到我麵前來。”
“我們當著麵,把這五年來的所有賬,都算個清清楚楚!”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我靠在醫院冰冷的牆壁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眼淚,無聲的滑落。
我哭,不是為了這段婚姻。
而是為了我被騙了整整五年的青春。
但很快,我擦幹了眼淚。
悲傷和軟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林晚。
我是,鈕祜祿·林晚。
陳朗和周雅,還有你們陳家所有的人。
你們欠我的,我會讓你們,千倍百倍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