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天生太歲命格,任何人想冒犯我都會被加倍反噬。
一歲時,隔壁鄰居想拐賣我,自己孫子卻被綁匪擄走,砍斷了三根手指。
三歲時,爺爺重男輕女想把我丟掉,轉頭迷失在深山裏被野狼分食。
村子裏的人罵我是災星轉世,一個道士卻十分看中我。
爸媽為保全我,讓我拜那道士為師,到道觀閉關修行。
七年後爸爸接我下山回家,我才知道雙胞胎妹妹竟然遭受了校園霸淩。
妹妹被逼無奈跳樓自殺,現在還昏迷不醒。
媽媽也因此變得有些神誌不清。
我沉默片刻,打扮成妹妹的樣子走進校園。
看著惡意滿滿的霸淩者,我微微一笑。
犯太歲者,死。
......
車子駛離了盤山的土路,窗外的景象從連綿的青山變成了擁擠的樓房。
七年了,我終於跟著爸爸下了山。
爸爸握著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一直繃著。
他比七年前蒼老了很多,眉宇間鎖著化不開的沉鬱。
一路上,他話很少。
隻在我問起妹妹和媽媽時,含糊地說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沒有帶我回家,而是直接把車開進了市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病房裏很安靜,隻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
兩張病床挨著,一張上麵躺著一個人。
瘦得脫了形,臉色蒼白,閉著眼,鼻子裏插著管子。
那是我的雙胞胎妹妹,沈攬月。
即使兩年未見,那與我幾乎一模一樣的輪廓,我也絕不會認錯。
旁邊的病床上,媽媽呆坐著,眼神空洞地望著牆壁。
手裏無意識地揉搓著一塊洗得發白的手帕。
聽到我們進來的動靜,她緩緩轉過頭,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
像是認出了我,又像是透過我在看別的什麼,隨後又恢複了原先呆滯的狀態。
爸爸的聲音幹澀沙啞,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硬擠出來的。
“攬月......是跳樓自殺的。”
我站在妹妹床前,看著那張了無生氣的臉。
記憶裏,她還是那個跟在我身後,軟軟糯糯叫我“姐姐”的小丫頭。
村裏清苦,但爸媽從沒短過我們吃喝。
尤其是對妹妹,她聰明,讀書好,是全家的希望。
兩年前,她以優異的成績被城裏的星光貴族學校特招。
爸媽咬牙,帶著她搬進了城,隻為讓她有個好前程。
臨走時,妹妹還拉著我的手說。
“姐,你好好跟師父學本事,等我出息了,接你下山過好日子。”
可現在,她躺在這裏,像個破碎的娃娃。
我沉默著,胸腔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凍結。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傳來一陣帶著惡意的嘲笑聲。
爸爸的脊背瞬間繃直,像一張拉滿的弓。
床上的媽媽也被這聲音刺激到,猛地哆嗦了一下。
她眼神裏透出恐懼,想要站起來,卻被爸爸快步上前死死按住。
兩個穿著精致,臂彎掛著星光貴族學校校徽外套的女生走了進來。
她們眼神輕蔑地掃過這間壓抑的病房,最後落在爸爸和媽媽身上。
“喲,還沒死呢?”
其中一個短發女生嗤笑一聲,語氣輕佻。
“躺在這兒一天得花不少錢吧?真是浪費。”
另一個長發女生接口,聲音尖利。
“就是,沈攬月命還挺硬。”
“不過沒死也好,何姐說了,等她醒了,還有的是樂子呢。”
她說著,目光惡意地轉向我妹妹昏睡的臉。
“裝什麼清高,最後還不是......”
“你們閉嘴!”
爸爸猛地打斷她們,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攥得死緊。
身體因為極力壓抑的憤怒而微微顫抖。
那兩個女生卻絲毫不慌,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短發女生上前一步,抬著下巴,有恃無恐。
“怎麼?想動手?”
“別忘了,你寶貝女兒那些精彩的照片和視頻可還在我們手裏呢!你敢碰我們一下試試?”
爸爸的拳頭在空中僵住,所有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
隻剩下無力屈辱的顫抖。
他頹然地後退半步,高大的身軀佝僂下來。
我站在妹妹床尾的陰影裏,靜靜地看著這一切。